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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防告假,整個政事堂就以中書舍人秦炳為首。
秦炳知道陳皮來必然有事,眼見他還帶來了禁衛,神色更慌,抬著手,領著一眾人接旨。
陳皮掃了他一眼,攤開旨意,沉聲道:「朕紹膺駿命:朕功薄繼位,賴有祖母護持,而今祖母少安,政事堂臨事失節,妄奪聖命,拒不趨朝,著實可惡……」
秦炳聽著,頭皮都快炸開。
今天確實應該開朝的,但一個三司衙門被封、三司使下獄,一個太皇太后病重,他們近乎習慣的認為今天應該休朝,完全忘記了,應該通知福寧殿的官家一聲!
秦炳之所以恐懼,除了擔心趙煦出手,還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宰輔不可能忽略,或許……是故意的!
陳皮不管秦炳想什麼,宣讀完斥責的聖旨,直接冷聲道:「官家有旨意,政事堂所有人到垂拱殿前,跪著聽候發落。」
秦炳神情動了動,還是壓著心慌應聲道:「臣等遵旨,」
第七十七章 久等的一刻
於是乎,秦炳等政事堂一干二十多人大小官吏,被禁衛押著,齊齊跪在垂拱殿前。
有幾個人想與秦炳說話,問問情況,都被秦炳無聲的瞪了回去。
他現在就怕趙煦找不到藉口繼續發難他們,怎麼上還趕著送把柄?
跪的是老老實實,一絲不苟。
趙煦一直在慈寧殿看著奏本,忘記了時間,直到陳皮進來,這才抬頭,神情還有些茫然。
陳皮走過來,道:「官家,旨意傳過去了。呂相公告假,秦炳帶著人跪在垂拱殿前。另外,那個劉世安據說在呂府,皇城司那邊不敢去要人。」
趙煦歪了歪頭,清醒了一點,道:「你是說,劉世安躲到了呂府?」
陳皮道:「是。」
趙煦若有所思,這劉世安躲在呂府做什麼?還有,高太后很快就會醒過來,呂大防不應該在這裡守著,等著嗎?
「關於蘇轍,朝野有什麼反應?」趙煦思忖著道。
陳皮向前一步,低聲道:「官家,小人也覺得奇怪。沒有任何奏本,宮外議論的聲音都很少。」
趙煦眉頭皺起,事情越發有些詭異了。
是在醞釀著怎麼救蘇轍嗎?
正想著,一個黃門快步進來,在門口不遠處,道:「啟稟官家,梁尚書求見。」
趙煦自顧的倒了杯茶,道:「傳。」
門口的黃門應著,轉身出去。
梁燾急匆匆進來,神色忐忑拘謹,抬手行禮後,道:「官家,臣無能。」
趙煦喝了口茶,看著他道:「慢慢說。」
梁燾動了動嘴角,依舊抬著手,猶猶豫豫的道:「官家,籌措糧草的事,臣找遍了各個部門,各位尚書,相公,要麼推搪,要麼避而不見,五天之內,臣籌集不到一百萬貫。」
趙煦端起茶杯,面無表情。
梁燾忽然感覺後背竄起一股寒意,噗通一聲跪地,道:「臣知罪!」
趙煦喝著茶,神情冷冽。卻並不是真的怪罪梁燾,從心底來說,趙煦並沒有指望梁燾能成事,他也有內庫的後手。
之所表情漠然,是因為他從這裡面嗅到了別樣的味道。
三司衙門不說虧空的幾百萬貫,單說環慶路的軍餉,呂大防等人,就真的無動於衷,肆意的拖延下去嗎?
要知道,今年以來西夏人蠢蠢欲動,若環慶路有失,西夏人完全可以長驅直入,打到開封城來!
「你見過呂大防了?」趙煦的語氣無喜無悲。
梁燾跪在地上,道:「三司衙門事發前,臣找過,宰輔當時沒有說什麼。昨天臣在呂府門前守了一夜,今天早上,門房說呂相公病了,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