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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蘊靠著如意枕上,閉著眼:「在家入夢,我院中茶梅花開,被猛虎攜到山中。」她說的及其輕緩,彷彿剛剛的已經耗盡了她氣力精神。
趙青君起先聽她胡言亂語,聽到山中幡然醒悟,臉色緋紅。片刻望過去,張靈蘊靠在枕上已經淺睡。趙青君心中千言萬語也不忍打擾,小心的幫她把毯子掖好。
她的膚色瑩白如玉,隱隱剔透。下頜及其好看,有著渾然天成的柔韌弧度,增減都不妥。耳垂溫乎如瑩,延頸秀項如鶴。
趙青君錯開目光,低頭幫她理好衣袖。張靈蘊的手常年持筆,修長如青竹,節節分明,卻又瘦而不枯。因為要練字作畫,指甲常常修剪,淺淡的粉白看起來有些血氣不足。
趙青君心中嘆了口氣,望向張靈蘊,靠在她身邊閉上眼睛。
她應該疲憊的,但卻無法入睡。過往的種種和這身邊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擾的她心神不寧。高門世家的子弟都有薰香的習慣,講究的家族延續的前朝而來,幾百年的傳統,一日三香是不能少的。
但這個人身上一直有淡淡的香味,不只是薰香。那是一張若有若無的香味,趙青君甚至無法去形容的它,有時候濃烈,有時候清淺。
今天或許是因為在馬車中,空間比較小,這香味十分突出。趙青君睜開眼睛,張靈蘊的睡顏和她醒著時候一樣,美若佳玉,有著淡雅出世的雍容。
真是無可挑剔的美好,比我更像一個世家子弟,趙青君想。這香味是因為撫琴養花,日久天長凝在她身上,還是就是與生俱來攜帶香氣?
趙青君回過神來著時候,她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張靈蘊的臉頰。
美色惑人!
趙青君靠回如意靠墊上,捂著臉,幸好張靈蘊睡著了,幸好車裡沒有別人!
「夫人。」張靈蘊的聲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黯啞。
「恩,」趙青君連忙放下袖子,正正神色,「可有什麼不適?」
張靈蘊半垂眼瞼,睫羽長翹,鼻樑英挺,唇角的弧度天然上勾,好像時刻都在淺笑。她的聲音輕緩倦淡:「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青君我倦了。」
趙青君臉上煞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回過一些氣力,若無其事的說:「你將和離書託人帶給我就好,何必跑一趟。」
「和離?」張靈蘊猛然睜眼看向她,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譏諷,「夫人,你真會說笑。」
趙青君聽見心底碎裂的聲音,她杏目怒瞪,萬沒有想到,張靈蘊居然連最後一點臉面都不肯留給她。趙青君口中苦澀,卻說不出話來。七出之罪被休,這是何其恥辱!
張月鹿可不知道前面什麼情況,她被抱上馬車就往被窩裡面一鑽。馬車一搖一晃沒減震,但耐不住墊的厚,她睡上面就像以前坐輪船,睡得也挺舒服。
「小娘子。」
「唔」
「小娘子,可要用點茶點。」菀奴輕輕問。
張月鹿揉揉眼睛,肚子的確餓了。小孩子的身體耐不住餓,剛想到吃的就咕嚕咕嚕叫喚:「恩,什麼時辰了?」
菀奴幫她把毯子整理好,放下隔板,將食盒裡的點心拿出來:「午時一刻,咱們走的慢。」
張月鹿點點頭,安來的時間算,大概天黑之前可以到家。她接過菀奴遞過來的手帕擦擦手,捏裡一塊糕點遞到菀奴嘴邊:「啊,張嘴。」
菀奴一驚,笑道:「小娘子別作弄我,快快吃完,我收拾了到後頭吃。」
張月鹿哪是小孩好哄,奴隸和主人怎麼可能吃的一樣,這個時代出門在外十分不方便,主人只能吃吃點心墊底,何況下人,只怕到後面吃個冷麵窩窩就不錯了。
菀奴見她固執的舉著手,一份堅決不妥協的樣子。照顧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