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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紮起的馬尾已經散亂，但是讓她的頭髮不至於也掉進馬桶裡，餘江楓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輕輕順著她後背，&ldo;……還好嗎？&rdo;

只見木少傾緩緩抬頭，臉上妝容早就花了，粉底斑駁滑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印子，她費勁地睜開眼睛，卻始終無法聚焦。

她砸吧一下嘴，將頭輕輕搭在他胳膊上。

聲音很小很小，卻令人無法反感。

&ldo;小朋友，你怎麼還沒睡覺？&rdo;

那晚的經歷對餘江楓來說實在新奇，大概是惡劣人生中第一次忙前忙後地照顧別人。

忍著宿醉頭痛，他身上掛著個八爪魚似的女人，她纖細胳膊緊緊黏在他脖子上，鬧著馬上要去睡覺，可是那張花臉真的令他無法忽視。

從洗漱臺眾多瓶瓶罐罐中，他找到寫著&ldo;卸妝水&rdo;的瓶子，又找到化妝棉，按照記憶里老媽的動作，給她擦了幾遍臉。

熱水沾濕毛巾，將她花臉徹底收拾乾淨。

&ldo;你怎麼還不睡覺啊，我要打電話給你老師告狀了！&rdo;

&ldo;我是大學生，不是幼兒班，&rdo;他忍耐著暴戾脾氣，一手將人從身上拽下來，然後把她腦袋扭向置物架，&ldo;哪個是你牙刷？&rdo;

目之所及處有三個牙杯。

餘江楓實在受不了她身上菸酒味，還有飯店裡特有的油煙味，混雜在一起實在太反胃，裙擺微微擺動，就像個臭味發射器似的。

於是他惡狠狠地威脅，&ldo;不說就把你扔出去。&rdo;

啊，這麼嚴重。

懵懵懂懂中，木少傾好像真的信了這個威脅，乖乖拿出一支遞給她，男孩抿著嘴接過，擠了點牙膏上去，&ldo;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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