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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日楊妃壽宴,愛卿帶兩位公子前來吧。自從皇后過世,宮裡許久沒有熱鬧過了。”
房玄齡察覺到李世民的語氣中有著些許落寞,眼中瀰漫著濃濃的哀傷,長嘆一聲,轉不忍將其話題繼續,忙上前跪倒在地,“臣謝皇上恩典。”
壽宴設在麟德殿,位於太液池正西高地上,此處殿閣輝煌、風景宜人,一邊飲酒歡會一邊賞如畫美景,是何等的賞心樂事。
這一日,簡直是楊妃的舞臺,周旋於後妃、命婦之間,飛舞如蝶。滿殿人影幢幢,她一改往日的清冷表情,漫溢著笑臉。李世民的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嬪妃之間哪有是眼瞎的,自是把這種目光解讀得明明白白。相形之下,更是曲意逢迎,笑臉以對。
李昔淡漠著將這些看在眼中,無心去理會這張張笑臉背後有多少是真心還是詛咒。真心的必能和楊妃一同分享這歡樂,而詛咒的,楊妃的榮光與得意只會讓她們更難受。而於李昔來看,這些不過是另一類人生舞臺罷了。
“昔姐姐”來人喊她,聲音清脆稚嫩,童音未散。
李昔懶懶地瞥眼看了看,不禁一怔,粉雕玉琢的晉陽,華服錦袍,小小年紀氣度也自不凡。見李昔盯視著她,她的臉頰一紅,膩在李昔身邊坐下,“姐姐這樣看著兕子,兕子都不好意思了。”
李昔輕笑,“我們的兕子實在是漂亮呢。等下父皇見了,一定喜歡得不得了。”
晉陽眨著墨玉般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兕子漂亮,可昔姐姐更漂亮呢。方才兕子已經將來參加壽宴的姐姐們看了一遍,昔姐姐是最漂亮的。”
李昔忙將她的小嘴捂住,輕聲道:“不許胡說。比昔姐姐漂亮的有許多,比如高陽公主、長孫小姐……”
晉陽長在宮中,年紀雖小,卻也懂得李昔言下之意,暗悔說話莽撞,忙將餘音吞回肚中,點點頭。
李昔這才鬆開了手,叮囑道:“我們在高陽之後才出場。你先回你的位置上坐著。不要隨便亂走。”
晉陽應下,乖巧地隨著婢女回到坐位上。
其實晉陽說得確實不錯。李昔平時不善裝扮,然而這等盛宴再不打扮就有失禮儀。當她從明德殿出去時,在宮女內侍的眼神中她已看驚豔兩字。一身絳紗復裙,環帶玉色披帛,緩鬢傾髻,雲影峨嵯,姿態綽約、原來那個呆公主也可以這麼美的。
李昔將面前的美酒輕抿入口,清甜綿長,有點象現世的果酒一般。“公主,此酒名為‘甘露’,味甘性冽,不易多飲。”蝶風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李昔對她感激地一笑,將目光重新放在大殿之上。無數盞流蘇燈,光華流彩富麗堂皇,和太液池中的倒影相互輝映,天上地下都是一片尊榮氣派。宮女們提著小巧宮燈腳步輕盈,曳地長裙飄灑而過,隨之而來的不免是美酒馥郁的芬芳。
皇子王孫把酒言歡,更有朝臣親眷附和相助。
在眾多人中,李昔還是一眼見到了房遺直。那日一別後,他看起來清瘦了許多,身邊那個侃侃而談的少年正是房遺愛。
李泰性子冷淡,不樂於應酬熱鬧,為楊妃敬了壽酒,又略飲了幾杯,偶爾和身邊太子閒聊幾句。
李昔注意到在眾多嬪妃之後,獨處一隅的是齊王妃。前段時間纏綿病榻月餘,李昔也曾探望過她。這是齊王妃病癒後第一次出席這樣盛大的宴會,她的身體恢復的甚好,只是人略微消瘦了一些,容色也更沉靜,如波瀾不驚的一湖靜水,默默坐於席間獨自飲酒。
與楊妃相比,如今的齊王妃,已不見當初意氣風發的得意光景。榮寵僥倖,亦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般時事遷移,並無穩固之說。想來她亦明白,所以縱使復起,性子也越發內斂低調,像是不願再引人注目。
只有李昔知道,她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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