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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祈笑著說:「好小子,你挺會抓機會的啊!」
岑樂沂有些心虛,忙跟他咬耳朵,「淑貴妃仗著受寵,自來不把我姑姑放在眼裡,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能不整他們一把?還有,我這也是為了救人啊,若我不說,你那心上的情郎今兒肯定要挨罰。不過……容王爺真的不成了嗎?」
「不知道。」江硯祈懶懶地喝著酒,心想:不成?怕是精神的不得了,還能算計人呢!
另一邊,建寧帝和皇后等人到了容王昏迷後被送入救治的宮殿,果然瞧見臉色青白的蕭慎玉正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建寧帝盯著他,好半晌才道:「陳院首,如何?」
陳院首抹了把冷汗,告罪道:「臣無能,容王爺體內舊疾頑固,又重傷未愈,此時再添新傷,這身體傷得太重,臣實在無法相救,只能先儘量吊著王爺一口氣。」
「院首,你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還請想想法子,容王……」皇后頓了頓,聲音微啞,「他才及冠一年,還年輕啊!」
陳院首聞言嘆氣,無奈道:「娘娘,王爺自個兒不想活了,縱使大羅金仙在世,也救不了求死之人啊!」
「怎麼會不想活——」皇后聲音拔高,又陡然消失,她看著床上的人,嘴唇輕顫,沉默良久後竟看也未看建寧帝一眼,轉身離去。
太子站在殿外,半邊臉色隱於黑夜,聞言什麼也沒說,護送皇后離開了。
「院首……」建寧帝擺手,「你先出去吧!」
「是,臣就在殿外,陛下若有吩咐,臣即刻進來。」陳院首猶豫了一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外面站著隨行而來的皇子們,其中一人見他出來,忍不住道:「陳院首,四皇兄他真的不行了嗎?」
陳院首抬頭看向問話之人,道:「回煜王殿下,就剩下一口氣了。」
「三皇兄還真是狠心。」煜王摸了摸鼻子,朝殿門的方向拜了一拜,轉身離開了。
另外一人嘆了一聲,低聲道:「還請院首妙手回春,救四皇兄一命。」
陳院首道:「言王殿下心慈,臣定然全力。」
殿內。
建寧帝站在床邊,一如既往地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第四個兒子,叫慎玉——慎玉、慎玉,慎始敬終,君子如玉。
可惜了,慎玉做到了「慎」,卻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他長成了「玉」,卻是虛浮於表面,內裡還是絮,叫人輕賤,叫人忽視,叫人在生死之際無人敢救。就好像他表字「懷川」,莫說山川懷納,便是自己的命都懷納不起。
慎玉這個名,懷川這個字,好似從頭到尾的笑話。
建寧帝俯身,輕輕地去摸他發間的玉簪,那玉簪刻了芙蓉,一共三朵,教人覺得好生熟悉。他低低地嘆息:「懷川吶,你教朕失望了。」
床上的人用微薄的呼吸回應他,他又笑了笑,好似自言自語地道:「你什麼也沒爭到,是因為朕沒有給你刀麼?是吧,是啊,沒人幫你爭,你被困在那一方殘破的小院,拖著這幅病體,怎麼跟其他的人爭?這麼多年了,你恨過朕嗎?是怨朕恨朕,還是……」
他聲音突然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還是如你母親那般,到死都不恨我不怨我,啊?」
無人回答他。
建寧帝呼吸粗重,他緊緊地握著那支玉簪,倏地一聲脆響——玉簪斷了!建寧帝瞳孔一縮,近乎慌張地鬆開手,他去探蕭慎玉的鼻息——
「陛下!」
江硯祈陡然闖了進來,將他的神情納入眼底,江硯祈心裡一跳,卻假裝沒看到,嚷道:「我能救他!」
「混帳!」建寧帝收回手,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鬧騰?趕緊滾回去!」
「我真的有!」江硯祈莽撞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