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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每日清晨都是固定的時間出府,牽馬的小將會在府門外候他,今日他卻在府門口看見了自己的戰馬,和正坐在旁邊那匹馬上、彎著腰啃包子的人。他心裡一愣,大步走了過去,翻身上馬後拿出帕子在江硯祈嘴邊一抹,扔給他道:「你倒是吃得歡。」
「還給您備了倆。」江硯祈抬手,指尖掛著根紅繩,繩子綁著油紙,正散發著螃蟹味的辣油香。
江裕嚥了口水,說:「小子,騎馬追我,追上了,我才看得上這倆油包子!」說罷高喝一聲,疾馳而出。
江硯祈吃了一嘴的飛塵,連忙呸了一聲,夾緊馬腹,急速追出。
兩人前後朝城外疾馳而去,跑出東榆街,跑出西城門,跑了十里地,江裕率先「籲」了一聲,調轉馬頭,得意地看著堪堪停在身後的江硯祈。
江硯祈坐在馬上,狡辯道:「你的馬比我的好。」
「這也是本事,我有本事,才有資格騎好馬。」江裕伸手拍了拍馬頭,說,「我這匹馬,你坐不住。」
「我才不要別人的馬。」江硯祈不屑地道,「我今日來,就是要你們軍營最烈的馬。」
江裕看了他半晌,調轉馬頭,「那就跟我來!」
煊雲軍是在江裕手中建立的軍隊,江裕當了十八年的將軍,在二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揚起了煊雲軍的軍旗——黑色的軍旗,白色的雪狼。
「因為我第一次自己帶自己的兵,要打的是北邊的大燕,所以我做了這樣的軍旗。」江裕跟他解釋,「你要是想進煊雲軍,必須得從最低等計程車兵做起,休想讓我給你開小灶。」
「你想多了。」江硯祈笑著看著他,「我這輩子,最多隻會用腳踏進軍營。」
這一世,我不從軍。
江裕聞言蹙眉道:「所以你就是來搶馬的?」
「是啊!」其實不僅搶馬,我還要蹭兩把刀。
江裕嫌棄地讓他滾,江硯祈便利落地滾進了軍營。
在這一刻,他好像突然和江裕有了相似之處,從臉到氣勢都好似變成了江裕的兒子,讓迎上來的將軍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
那將軍一怔,「郡王,您這是?」
江裕介紹道:「這位是鐵騎營的正將軍鬱霄,鬱霄,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江硯祈,喚他表字易安即可。」
表字本該等到男兒及冠時才取,可京城世家大族中許多人向來不講這個規矩,恨不得在兒子出生當日便取了表字,以此來希冀兒子從小就長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江硯祈便是其中之一,表字「易安」便是出生那日起的,可江郡王和郡王妃並不想他長成和父親一樣的英雄,只盼望他常樂知足、歲歲平安。
可惜,終究沒有得償所願。
江硯祈恭敬道:「易安見過鬱將軍。」
「無需多禮。」鬱霄虛扶了一把,一臉真切道,「今日是什麼好日子,把易安也吹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是:今天是什麼妖魔鬼怪齊聚元都,把你這紈絝也給折騰醒了,折騰傻了,大早上來這麼老遠的軍營吃土?
大小江同時如此想。
「別理他,這小子是來搶馬的。」江裕搶過包子,攬過鬱霄的肩膀,頭也不回地道,「要最烈的馬,就得有過硬的馴馬技巧和不怕被摔成爛泥的勇氣,小子,自己找塊風水寶地,死去吧!」
「爹,說了靠本事,到時候可別心疼!」江硯祈笑著搖手,跟著鬱霄的副將去了。
他一路觀察著軍營裡的情形,總結出了一句話——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煊雲軍。江裕治軍嚴明,不管是哪等兵,都成鋼鐵之勢,意志清醒,眼神堅定,毫不分神,這都是尋常軍營無法做到的狀態。
「小郡王,這裡便是風騎營,軍中最好的戰馬都在此處。」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