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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萍把飯煲合上了,她抬頭去開櫃子,拿了新的筷子出來,並且說:&ldo;林秀自己能處理的,您還是注意身體吧,凡凡多可愛呀;至於思陽,更安穩了,張樺那工作和家庭,都挺讓人放心的,您等著抱小孫子吧。誰有林建寧讓人頭大?沒了。&rdo;
林建寧大概擔心陳晨在陌生環境感覺孤獨,因此在餐桌上格外照顧他,陳雲亮能夠跟大家聊一兩句,他主動聊起婚姻,說:&ldo;我和陳晨媽媽已經分開了,並且她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們沒有聯絡,我現在年紀不小,可和建寧還是能聊得來,她在上學,我可以供她讀完博士,甚至出國,這些都沒有問題。&rdo;
&ldo;讀書的錢是我和她爸爸的事兒,倒不用你操心,至於你們倆的事情,我暫時還不能給出答覆。&rdo;陳萍喝了一口湯,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林建寧忽然坐直了身體,她看向陳萍,深呼吸著,說:&ldo;媽,你不要心焦,我也不會逼迫您,但我們未來在一起是一定的,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希望您理解我。&rdo;
一餐飯瞬間被打斷了,陳萍有點生氣,她眉頭緊促著,反駁林建寧:&ldo;考慮考慮清楚再跟我講話。&rdo;
&ldo;我考慮得很清楚。&rdo;
陳萍站了起來,她說&ldo;你們先吃&rdo;,便立即回了臥室,林思陽戳了戳林建寧,想讓她冷靜一下。
&ldo;小叔,我先出去住幾天,讓每個人都想清楚,我們再聊。&rdo;林建寧哭了,在一瞬間開始迅猛地掉眼淚。
她可不是脆弱的人。
林思陽過些天要去墓地看望爸爸,可他卻總記掛著白路,沒什麼契機,可他最終還是和張樺一起去了;風景好,冬雨正慢悠悠地飄落,墓碑照片上的白路,正在灰白氛圍裡微笑著。
沒有買慣常的馬蹄蓮或是菊,而是挑了一大束白玫瑰,張樺掐著花葉,眼角紅紅,說:&ldo;很漂亮,這才配他嘛。&rdo;
&ldo;告訴你個秘密。&rdo;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撐著傘在雨裡走,林思陽忽然說。
張樺手上拎著黑色皮包,她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林思陽深呼吸著,鼻腔泛涼,他說:&ldo;白路在電話裡說他想去死,他早就說了,我應該去找他的,不論他在國內還是國外。&rdo;
神情裡全是愧疚和遺憾,是因為無法挽回而發酵的痛楚。
張樺抬起頭看著他,眨了眨眼,說:&ldo;別太過意不去,他已經去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心之所向,我們怎麼能夠理解呢。&rdo;
視線裡是墓園的大門,安保處正亮著一站淺黃色的燈,林思陽看著雨霧之外的綠色,點了點頭,他牽緊了張樺的手,說:&ldo;走吧,回家。&rdo;
墓園雨天人少,冷冷清清的樣子慣常,白色玫瑰被灰色石碑襯託著,顯得淡雅又清透,水往下淌,最終,那些花瓣更加緊密地貼合起來。
是新年了,可城市在舊年留下的冷意中安然執行,林思陽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上,他攥緊了張樺的手,任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入睡。
雨水打在玻璃上,越來越迅猛了,搞不清楚是不是眼淚,可視線忽然模糊起來,能夠看得見窗外灰色的道路、蒼翠的植被、城市高樓、車和行人……
還有個穿白色衣服的人,服飾是不規整的裁剪,他頭髮濡濕著,被風掀起來,轉臉過來,衝著林思陽笑。
張樺推了推林思陽的腦袋,她說:&ldo;要到站了。&rdo;
林思陽似乎是瞬間驚醒的,他眼睛和心臟同時酸脹,而和張樺牽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