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葺工程,哪怕最終拗不過金陵勳貴掌控的軍隊,也決對不允許皇帝藉此機會以海運取代漕運,徹底把皇帝開設寶山市舶司的妄想打破,否則將會給東林黨和東南世家門閥帶來致命的威脅。
高瞻遠矚的鄭三俊問道:“爾騰。你在兵部,應該熟悉吳淞口一帶的情況吧?”
翟鳳衝最近一次去吳淞口巡視還是兩年前的事情,如今老大鄭三俊問起,他自然不敢說自己兩年沒去了不知道現狀如何,而是滿臉輕鬆地侃侃而談:
“那一帶下官還算熟悉,寶山千戶所方圓三里之內平坦開闊,其餘全是沼澤與泥潭,放眼望去蘆葦片片。荒草萋萋,蛇蠍出沒。人煙全無,直到南面20餘里外的上海縣城北郊,才有長年耕作的連片土地和人家!”
“其次,水師寶山千戶所十年前就已荒廢,軍冊上雖然還登記著千餘官兵姓名,實際人馬已不足300人。兼之碼頭多年失修早已垮塌大半,數年來均未補充任何軍械,500石以上的大型戰船腐爛殆盡,小型戰船更是少之又少,哪怕五軍都督府下決心重新恢復建制。至少也要一年時間,若是要重建碼頭……嘿嘿!”
“半月來,長江上游的四川、湖廣等地天氣突變,陰雨不斷,江水漸漲,再有兩月就是洪水季節,這碼頭恐怕不好修啊!”
鄭三俊和葉成章滿臉喜色,葉成章興奮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尚有足夠時間制止此事,只要上下一心,推動輿論,定能讓對手所有陰謀詭計胎死腹中!”
鄭三俊輕捋下巴稀疏的鬍子,低聲向葉成章建議道:“再給首鼠兩端的上元縣令施加壓力,趁聖旨未下,責令他親率縣衙戶房胥吏和衙役前往上元碼頭,嚴查虎山莊園有令不遵、私自開山拓地大肆建房之事,依照相關律法,追繳房產稅賦,重新丈量土地,結果如何三日內向應天府衙報備!”
葉成章吃了一驚,可是鄭三俊已經端起茶杯悠閒品茶,他只能把滿腹擔憂壓在心裡,咬咬牙爽快地答應下來:“下官遵命,明日一早就給上元縣令行文!”
“休要小看此事,不管是否辦成,我們都能激怒對手,那個年紀輕輕的野道士一旦故技重施,就讓派去的那些胥吏和衙役躺下來,然後你速速派遣一群胥吏趕過去,不用和對方論理,也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直接用門板把‘受傷害的胥吏衙役’風風光光抬回來即可。”
“如此一來,我們就有理由公之於眾,大加指責,同時發動所有同僚上奏朝廷,狠狠參他一本再說,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們那年輕的皇上如何處置!”鄭三俊愉快地笑道。
翟鳳衝頓時讚不絕口,連連撫掌大呼高明。
葉成章反應過來,迅速站起向鄭三俊深施一禮:“晚輩受教了!”
鄭三俊等人的算計環環相扣,獨具匠心,只是他們都犯了個東林黨人共有的通病,那就是高高在上,迷信權力,自然也漏算了最為關鍵的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被鄭三俊鄙視為首鼠兩端的上元縣令沈維炳。
沈維炳是湖廣德安府孝感縣人,天啟初年的進士,曾入選魏忠賢主編的東林點將錄,崇禎二年他已是大有前途的兵科給事中,無奈因收受賄賂被溫體仁一派抓住把柄一陣猛打,最後貶到南直隸擔任上元縣丞位,去年才在東林黨魁首周延儒的提攜下晉升上元縣令。
也許是經歷過一次刻骨銘心的大起大落,深知官場殘酷的沈維炳一改往日鋒芒畢露的性格,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而且他敏銳地看到自己的恩公首輔大人周延儒位置不穩,東林黨人因樹敵太多而備受各派攻擊,因此,他表面上雖然仍以東林黨人自居,可暗地裡已經開始為自己留後路了。
最令他深感震動的是,晉升縣令沒半年,就遇到朱道臨這個殺星,數萬人圍堵應天府的激憤場面,以及金陵勳貴們的暗中支援,徹底把沈維炳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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