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5 頁)
西。便道:“夫君雖是世家子弟,但我能看出,你有一番志向,並不只是為了維護家族權勢不顧國計民生的人,你在朝政上的見地與太子表兄很像,既如此,何不同謀?”
晏書珩轉身,目光帶著深意。
阿姒以為他看穿了她意圖。
但他卻像是被觸動到了,端坐榻邊陷入怔忪,垂睫未語。
鴉睫在他眼底打下暗影,給他增添了幾分神秘,叫阿姒辨不出他究竟是在低落,還是無動於衷亦或不悅?
“夫君……?”
晏書珩似長夢初醒。
“此事涉及家族,我做不得主。”
“可你不……”阿姒沒說完。
她想問的是,他不是晏氏長公子、晏氏下一任家主麼?上頭只有年邁的祖父,按理說能在此等大事上表態。
難不成也受人制約?
還是說,他純粹是在權衡利弊?
可阿姒最終沒問。
她和晏書珩在身體上可以毫無距離,但心還彼此疏遠。
就像適才倏然離去的吻。
心裡有阻隔,哪怕正在她身體裡親密無間,也能隨時撤離。
他們不僅是晏書珩和陳姒月,更是晏氏長公子,與陳氏長房次女。
晏書珩輕嘆,瞧不出情緒。
他在她髮間揉了揉,給她掖好被角後,從容套上外衫。
“夫人早點歇息。”
從臥房出來後,晏書珩獨自在廊下立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
清晨,他叩開祖父的書房。
祖孫二人說了什麼,阿姒也不清楚,只知道晏氏堅持中立。
阿姒並未失落太久。
才聯姻多久,聯絡未深。若陳晏兩家立場對調,陳家也會做出同等選擇。
爹爹常說,為人處世,有時需當斷則斷,有時需留有餘地。
陳晏之間顯然屬於後者。
不能就此和晏書珩生出嫌隙,那日後,阿姒愈發用心地打理族中事務,連晏老爺子也贊她識大體。
但這不代表她會坐以待斃。
八月,阿姒表兄姜珣來南陽赴任。
表兄對朝中局勢多有了解,阿姒隔三差五便往姜珣府上跑,也想透過表兄,拉攏拉攏與爹爹政見不合的舅父。
姜珣的喬遷宴那日。
晏書珩出城辦事,阿姒獨自前往,表兄妹多年不見,相談甚歡。
晏書珩來時,看到他的妻子笑得前仰後合,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和往日端方嫻雅的世家婦截然不同。
原來,她放鬆時是這般模樣。
他安靜地看了稍許。
姜珣先察覺晏書珩來了,寒暄交談後時辰已晚,幾人在府前道別。
走前,姜珣寬慰阿姒:“表妹放心,我會盡量說服父親。”
阿姒感激地點頭。
上了馬車,晏書珩和阿姒繼續相敬如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阿姒心不在焉。
晏書珩眸子微微眯起。
他輕叩桌案:“夫人就不問我,此行出城是辦什麼事?”
阿姒得體地回應。
“郎君的事,我不宜過問。”
往常晏書珩喜歡她的分寸合宜,但今日看過她和姜珣相處時的自在,此刻妻子的得體讓他感覺成了外人。
許是因為他們立場不同。
陳姜兩家是世交,姜珣又是她的親表兄,與她並無利益糾葛。
自然比他更能讓她放鬆。
這個解釋讓晏書珩心裡躁意稍稍緩解:“我去見了周將軍。”
阿姒眼睛倏一下亮起。
表兄曾說這位周將軍深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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