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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看著他，認真道：&ldo;言哥兒，你對我的好，我記一輩子，你莫生我的氣，可好？&rdo;

看著眼前的人，還是他認識的樣子，卻也有些地方不一樣了，以前的張水總是很會看別人的臉色，說話也有分寸，雖然是朋友，但張水很少會與方言說心裡話。

今日張水竟然連恨都說了出來，如此坦然，如此直白甚是少見，雖然&ldo;恨&rdo;這個字刺痛了方言的心，但既然是朋友，方言見他好，自是替他欣喜的。

將另一隻手也放到張水的手上，握著有了些暖意的手，方言道：&ldo;我們是朋友，莫要說那些。&rdo;

待方言回家時，天空已不見一絲藍，灰灰白白的雲布滿了整個天空。

第二日太陽早早的出來了，方言將長齊了毛的四隻小兔子，裝到兩個墊了糙的籃子裡，準備去縣城。

到繡坊時，婉娘正在與曹管事議事，方言便在屋外等著。

方言見曹管事出來，喚了聲：&ldo;曹管事，&rdo; 曹管事點了點頭瞥了眼方言挎著的籃子，道：&ldo;進去吧，婉娘在等你！&rdo;

將另一個籃子放在了屋外，方言便挎著一個籃子進了堂屋。

見坐在主位上的婉娘，方言將菜籃子放到地上，一揖道：&ldo;師父。&rdo;

婉娘看了看方言，又看了看地上的籃子，輕輕的皺了皺眉，沒有開口應他。

等了一會也不見婉娘吱聲，方言忽然有些七上八下的，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沒聽見？方言又喚了聲&ldo;師父&rdo;。

新收的徒弟，幾個月了也未來請教過，婉娘心裡多少有些不滿，但見方言帶著禮來，自然也不能駁人面子，心中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ldo;罷了，直起身吧！&rdo;

聞聽婉娘應聲，方言才鬆了口氣，拿起地上的籃子，往前走了幾步，給婉娘看，道：&ldo;師父，這是拜師禮。&rdo;

婉娘看他的樣子，不禁抬手扶額，這方言真將她的玩笑話當真了不成，本來還想著這新收的徒弟從不來學藝，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這會見了兩隻毛茸茸的小兔子，她倒是氣不起來了。

心思飛快，婉娘點了點頭道：&ldo;甚是可愛。&rdo;

方言這才露出了點笑模樣，聽婉娘這話應是喜歡的，他便有些靦腆道：&ldo;師父喜歡便好。&rdo;

如此憨厚的模樣，與自家的孩子，真是大大的不同，既然收了他作徒弟，自然也不想只掛個名號，婉娘道：&ldo;且放下吧，你坐到那處，師父有些話同你講。&rdo;

順著婉孃的指向坐在了下首，方言有些緊張，不知婉娘要說些什麼。

端起桌上溫熱的茶喝了一口，斟酌了下用詞，婉娘道：&ldo;言哥兒，你可有想過日子如何過？&rdo;

生在張莊的方言，作為一個哥兒當然是嫁一戶人家，生些孩子，就這麼過一輩子。

事實上，乍一聽婉娘如是問，方言有些恍惚，好似上一世的他，一輩子到了十四歲便會結束一樣，他從未想過以後。

&ldo;我……&rdo;我了半天，方言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方言的面色，想著他畢竟只是個村子裡的小哥兒，婉娘便換了個說法，道：&ldo;若是做個手藝好的繡工，只刺繡一項也不是撐不起一個家來的，你可願跟我好好學學刺繡的本事？&rdo;

聽婉孃的意思是要教他手藝，方言有些受寵若驚。以前他只想著掙錢給方老二醫病、補貼家用，拜了師也只是羨慕婉娘手藝好，又知婉娘忙，便也不曾來請教。

如今婉娘主動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