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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我若忘了你我的情意,又怎麼會白白叫你沾了便宜。」青瓶擦去身上穢物,提起油紙包緩緩往門口走去。
隔壁,徹底靜了下來。
牆壁上,《牧童放牛圖》早就物歸原位。
胡幼寧緊緊攥住衣袖,他看向滿臉擔憂走來的孟均,「這就是孟公子叫我看得戲?」
「阿寧,總歸你跟她也沒什麼。」小郎君拍拍他僵住的肩頭,「有些事還來得及,你們儘早斷了就好。我聽棠棠說,她在胡家安排了好幾個身家清白,性子踏實的年輕侍衛」
那清泠的聲線還在低低說著以後的日子,胡幼寧眼角緋紅,一把將孟均推到在地,「孟公子,不必再裝模作樣!」
「這就是你故意設的局,對嗎?」胡幼寧輕輕一笑,方芝的話他聽得明白,那雙天生笑眼中淨是瞭然,「你邀我前來,目的就是要分離我和方姐姐,因為你怕,你怕方姐姐阻礙了李世女的路。」
「阿寧,你在胡說些什麼?!」孟均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衫上的土,「這件事跟棠棠沒有關係。那個方芝不是好人,她利慾薰心,壓根兒不會娶一個於自己無利的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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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幼寧猛地挑眉,他是身份低微,可這世間未必只有權勢才會帶來利益,比如方芝獻給李世女的花生酥。只要他不說,就能替方芝瞞天過海。
不,剛剛在這房間裡的還有孟均!
胡幼寧似是魔怔,他一步一步逼近正偷瞧著外面動靜的小郎君。那雙天生笑眼冷酷又陰鷙。
憑什麼,有些人一出生就擁有了全部,容貌、地位,而他卻只能窩在小山村裡,要是沒有孟均
胡幼寧眼睛猩紅,緩緩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只要沒有孟均,沒有李阮棠,那他就還是原來的胡幼寧,不會每每見到她們,都相形見絀。
他悄悄從衣袖裡掏出一早就備好的繩子,無論孟均聽到了什麼,抑或是什麼都沒聽到,為了方姐姐,為了自己,此人都不能再留!
映在門邊的人影猛地靠近,卻又聽不到腳步聲。
小郎君下意識地回頭,就被面露兇相的胡幼寧驚得瞪圓了眼,不等那高高揚起的繩索向下,孟均極為靈活地往門邊一閃,低喝道,「阿寧,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胡幼寧獰笑了一聲,「你為了李阮棠,可以不顧一切夜尋長山溝。怎得,你以為世間便只有你一人是個長情的性子?」
「孟公子,於用情,我不比你少。為了方姐姐的大業,我自然也可不顧一切。她想要的,我絕不會允許旁人有一絲一毫的破壞!」
他抬腳就要上前,小郎君見他形容癲狂,心下一驚,慌忙開門往外跑去。
不過,孟均卻不敢往二層去。李阮棠這幾日都在「釣魚」,他不想自己成為導致她功虧一簣的意外。
小郎君咬唇,噠噠噠飛快地往船尾跑去。這一路,因為秦容撤去了不少人手,除了耳邊嘩嘩的水聲,還有被風吹得直晃的燈籠,倒是沒有再遇見什麼人。
他在前面跑,胡幼寧就跟在後面死命的追。
才剛剛轉到船尾,這裡明亮的燈籠早就被熄滅,黑黢黢的甲板上,就著月色,隱約能瞧見一個黑布麻袋。
正往上綁石頭的婢子機敏地轉頭,手中銀光一閃,亮著刀就朝孟均捅來。
「真晦氣。」她低低嘟囔了一句,電光火石間,小郎君倏地彎腰從一旁滾過,揚起的銀光,異常刺目。
船尾平素裡逗堆著一些雜貨,這會被孟均毫無章法地碰撞,登時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那婢子一驚,心下殺意更濃。還未轉身,追上來的胡幼寧驟然出現。
他眉目狠厲,反倒將婢子唬了一跳。
「又來一個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