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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綰也?信任他很久很久。
所以怎麼會甘心分開呢。
他又怎麼,不去恨江問英。
風波來臨前,江問英仍然高高在?上,沒有懊惱自己對兒子的所作所為,沒有一絲的反省之意。
反而極其的不甘心,質問病床上的他。
「你爸當初跳江不要咱倆了,是我一個人把你撫養到?大,你從?小到?大所有事情都聽我的,為什麼偏偏會被那個女人迷惑心智?」
是啊,他這一生,所有事情都聽她的。
那為什麼。
不能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江景程開車來到?燕尾灣,拐了個彎後直奔溫綰新的住處。
她的新家前,坐落灌木叢,和?一條不惹眼的長椅。
他曾無數次,在?這裡從?天黑坐到?天亮。
像見不得?光的螻蟻。
他知道她現在?和?宋瀝白很幸福。
可那是,本該屬於他的幸福。
這次過來,他沒有任何?的遮掩。
他想見她。
可夜色昏沉。
這棟別墅毫無燈光。
她不在?家。
她去哪了。
江景程猛地轉彎,車頭和?綠化帶擦過,循著熟悉的記憶,來到?老城區的一中。
這個時?間點,學生們都在?晚自習。
病魔帶來的痛感?遍佈全身,他不得?不停下車。
從?後座拿出一瓶烈酒,他猛灌幾大口。
神?經被酒精麻痺,痛感?減緩。
記憶卻被源源不斷掀起?。
前上方,是明亮的教學樓。
他們曾經的教室,就在?其中一間。
他記得?每次開窗,能嗅到?白玉蘭的香氣。
記得?,他替被罰的她跑操場那天,風的熱烈。
還有熟悉的酸檸汽水。
外面大雪飛揚。
江景程頂著寒風,緩緩走到?校外的小賣部?,找到?熟悉的一瓶。
擰開口子,喉嚨艱難地吞嚥。
喝多了烈酒,這種酸澀氣泡水的味道,很難再嚥下去。
路旁,一個穿著厚棉衣的老頭突然叫住他。
「帥哥,算命不?」
沒有理會。
老頭坐在?攤前,賣弄話?術,「不準不要錢。」
江景程看都沒看一眼。
「你這小子可真沒禮貌。」老頭隨意地掐了下手指,「我看你是緣分到?了。」
聞言,江景程才?停下腳步,生硬問:「我還有什麼緣分。」
「我說的是,你緣分到?頭了。」
是到?了,但那是到?頭了。
已經是終點了。
算命老頭沒要八字沒看面相,彷彿只是因為江景程的無禮而隨意一謅的誑語。
他的愛情和?生命,一眼可見盡頭。
路燈陳舊,光線昏黃,白鵝毛似的雪花如水中蜉蝣,無節拍飛舞,凌亂卻有節奏地,一片片觸及他冰冷的肌膚。
徹骨的涼意通到?心口,激出一陣陣顫慄。
江景程唇間反覆呢喃,「沒有,不可能……」
他回到?車上,顫抖的手翻箱倒櫃,從?儲物盒裡拿出兩個紅色的結婚證。
對上面的無效印記視而不見,他快速下車,想把這佐證交給老頭。
你看,你胡說八道,我和?她都結婚了,是要白頭偕老的夫妻,怎麼可能沒有緣分。
那老頭卻已經消失不見,鬼魅一般,連同亂糟糟的擺攤,一瞬間消失不見。
學校這時?響起?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