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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房子,走一步都能聽到回聲。冬至臨近,寒風掠過院子穿進了堂屋,我拿起圍巾去了康復醫院。那裡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與我相互取暖。
“媽,奶奶去了……”我頓了頓,繼續用毛巾為她擦著臉,“巖子作為交換生,去了布里斯班,現在家裡,就剩我一人……”
“奶奶走的很安詳,我看到她嘴角好像還藏著笑,”我將碎髮捋到耳後,將她身子側翻,擦拭後背,“我沒讓巖子回來,奶奶已經走了,他回來也沒什麼用,而且來回費用太貴了。他去布里斯班也就一年,我想著等他回來,再去看奶奶。從小奶奶就寵他,相信奶奶不會怪他。”
“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北京,本來是想去巖子的學校看看,巖子不在學校,我也沒去成,”我換了水,擦著她的胳膊,“聽巖子在電話裡說,他們學校很漂亮,等以後我們一起去,去他們學校看看。”
“到時候咱們秋天去,讓巖子帶咱們去香山,據說香山的紅葉流丹赤霞,很美,比咱家院裡的梔子花可強多了,但一定沒咱家的梔子花香,那一縷香,聞著都醉人。完了咱們再去故宮,你不是一直問故宮那麼大,皇帝要那麼多間房子有什麼用嗎?我琢磨著,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間房,等咱們過去幫他數數。”
我擦著她的雙腿,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腿上,我一遍遍的擦去她腿上的淚水,胸口急劇起伏,終無力的趴在她腿上,讓淚水盡情奔瀉,“媽,你倒是醒醒,你怎麼還不醒,我一個人撐不住了……”
從病房出來時,看到一個冷峻的身影閃過走廊的拐角,很像玄晉予。驀然一笑,我一定是看錯了,玄晉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臘月寒風凜冽,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我側著身子,快步的閃進華光大廈。今天剛開始上班,就被孫廉遣到明達公司來拿材料。解開差點矇住眼睛的圍巾,看到高建瓴向我走來,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她!
高建瓴走到我面前,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我,“看看吧。”
我狐疑的瞟了她一眼,接過報紙。是本地一家商報,幾天前的新聞,整幅版面醒目的登著“康元醫院低價轉讓”的字樣,文章通篇沒有說出所謂的低價到底是多少價格,只是說康元醫院因出現醫療事故導致腦溢血患者死亡,患者家屬當場破口大罵,醫院信用降低,社會影響惡劣,韓院長不得不低價轉讓。
看完,我心裡一陣陣的堵,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知道寶華公司一直有意收購康元醫院,雙方進行過磋商,之所以沒有達成意向,一是雙方在價款方面相去甚遠,二是康元醫院的大股東,也就是康元醫院的韓院長對轉讓一事猶豫不定。
康元醫院是一傢俬立醫院,也是我們區最大的一家醫院。平時老太太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基本都帶她來康元醫院。衛生所太小,醫療條件我不是很放心,主要是第一次帶老太太來時,就遇到了韓院長。
他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鼻樑上的一個黑框眼鏡,平添了幾分學究氣。聽說他大半生的時間都致力於血液病的研究,特別是原發於造血系統的疾病的研究,在業界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給老太太看病時,目光是專注的熱情。現在想來,可能就是由於他熱衷於醫道,而不擅於經商之道,才使醫院斷送在他手裡。世代為醫,卻將祖業拱手讓人,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將報紙塞給他。
“我要謝謝你,”高建瓴嘴角噙笑,目中射出快意的光芒,“若不是這麼一出,我叔叔不會以超低的價格收購康元。當然也要謝謝晉予,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忙著促成此事。”
我心裡咯噔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說,晉予風淡雲輕,對於工作卻是認真負責,善於把握機會,”高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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