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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是“不是”？這是一個問題！

張野彷彿和哈姆雷特一般思考了良久，依然不知怎樣回答，只好給雲中子打了個眼色，才道：“其實我不過是有些疲憊了。這些天一直在教你這師侄，但不想他竟愚笨至此，故而甚是傷神……”

雲中子那個委屈啊！自己有那麼“愚笨”麼？若是自己真的那麼“愚笨”，怎麼沒見著自己把冥河師兄弟等人當成心魔？若是自己“愚笨”，怎麼沒見著后土師叔天天找茬似的上門算賬？

正想的出神，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那麼點意思，就突然覺得後腦勺上捱了一下，抬頭一看，正是張野一邊給了自己一個響頭，一邊衝著自己殺雞抹脖子的瞪眼，嘴上還道：“當初怎麼沒看出你這樣笨？真是氣死為師了！”

張野會不會氣死雲中子不知道，但云中子卻真覺得自己要冤死了，甚至恨不得乾脆上吊得了。可即使要自殺那也得陪張野演完這出不是。

於是雲中子趕緊俯首認錯，一邊鞠躬行禮，一邊幾乎是哭著道：“徒兒愚笨！徒兒愚笨！”

兩個人表演了半天，依舊是太后架勢十足的后土才終於又開了金口，卻是不理張野，轉頭看著雲中子，問道：“雲師侄，那你且說說，這幾天你師傅都教了你什麼，那些不懂？”

雲中子傻了，心道：我哪裡知道這幾天師傅教了我什麼啊？不過是每天一大清早就被抓來站樁而已，難道站樁還能有什麼不懂麼？

被殃及池魚的雲中子火燒火燎的似乎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中不由得就在那裡大罵：你們這神仙打架，管我屁事啊？

實在是想不出，雲中子只好含糊了一下：“這些天師傅為我講道，境界頗深，故而有些艱難！”

“哦？”原本似乎還是意興闌珊的后土美目一亮，突然來了興致，站起了身，一把拉住了張野，嬌聲問道：“張大哥，是不是真的？”

張野能說不是真的麼？於是只好點了點頭。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后土卻更是歡喜了，道：“小妹本就是為了聽道而來，不如大哥也說與我聽聽，看看小妹資質是否也是一般‘愚笨’，如何？”

張野看雲中子的眼神一下糾結了起來，直把雲中子看得雞皮掉了一地，就覺著張野的眼神似乎變成了兩把刀子，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雲中子委屈的真想去撞牆算了，這不都是順著您的意思走的麼？再說，是后土師叔找你的麻煩，你怎麼能把我一起捎上呢？難道我就是墊背的不是？

“大哥，怎麼樣？”后土見張野只是盯著雲中子在那裡拿練習用眼睛殺人的絕招，只當沒看見，繼續追問道。

張野也頭疼了，講道？自己那裡會什麼講道啊？但見著后土“天真無邪”的眼神張野又實在不敢說個“不”字，就怕“不”字一出口，后土的“天真無邪”就能變成“刀山火海”了。

后土見張野左右為難，心中幾乎早已笑了一個前俯後仰，哪裡能放過了這個大好的機會，更是拉起了張野的手臂，一邊晃一邊嬌憨的道：“大哥，只要你讓我聽道，我就把你那次的事情一筆勾銷，如何？”

后土是說了“那次”，但卻沒明說到底是那次，可即使是這樣，張野還是上當了，現在的張野只恨不得世上能有後悔藥這樣的東西，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恩，恩，似乎，大概，他還是會一樣拒絕不了那樣的誘惑。

於是就在後土的“”之下，張野糊里糊塗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后土見張野點頭，更是存心要張野出醜，卻又一回頭，吩咐雲中子道：“既然大哥講道，那你就去把冥河祿玄師徒都喊來後花園，大家一起聽好了！”

言罷，在雲中子呆滯的目光中幾乎是拖木頭一樣，拉著早已渾身僵直的張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