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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放肆了!」身後隱約傳來「輝哥」低斥的聲音,看樣子確實是氣得不輕,沙鷗輕輕嘆了口氣,走到離教室門口稍遠一點的視窗旁,透過窗戶看著空無一人的操場,慢慢恢復情緒。
今天是他過分,他知道。
平日裡,他斷然不會做這樣當眾頂撞老師的事,更不會出言不遜讓自己失格。
可能是昨晚的酒勁還沒徹底醒透,可能是最近的壓力太大了。
他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好幾個合理的託辭,卻刻意忽略掉最關鍵的那個直接原因。
想拋開壓那些束縛在心底的負累和枷鎖,歇斯底里的,盡情肆意的發洩一次。
成年人的世界,尚且沒有人過得不辛苦,何況是一個驟不及防一腳跌落進來的少年。
只不過有人不喊疼。
沙鷗放空自己二十分鐘,可能是還記著門外有一個目無師長的小混蛋,「輝哥」這節課難得沒有壓堂,下課鈴一響,就夾著課本和教案疾步出了教室,沙鷗看見他的臉色,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
上午的課程每個班都是排滿的,因此高二文科年級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輝哥」把教案重重往辦公桌上一拍,上了一節課了,此時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訓。
沙鷗垂著眼皮,看著腳下木地板上那道淺淺的裂痕,無論他說什麼,一概照單全收。
最後,「輝哥」這場思想教育課把自己上的口乾舌燥,才想起端杯浸潤一下起火冒煙的嗓子。可手上一空,沙鷗已經上前一步拿過他的水杯,走到飲水機下給他接了杯熱水,放回辦公桌上。
「輝哥」看著手邊的杯子愣一了下,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呀——」端起杯子啄了口水,有點熱,於是又放下,「輝哥」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學生,叛逆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總覺得偶爾頂一下老師、沖兩句家長,好像自己就長大了,能掌握獨立話語權了一樣,其實啊還是孩子氣,幼稚!」
儘管詞不達意,但沙鷗的確是想儘快結束這場對話,於是抿了下唇,說:「張老師對不起,今天是我失態,過分了。」
得,這又是倒水又是認錯的,「輝哥」的立場剎時就不堅定了,快速將自己納入那百分之八十「好脾氣」老師佇列。
第二節 課已經上課快十分鐘了,他也不願意真的因為這事耽誤學生上課,於是揮揮手,說:「下不為例!」終於把人放走了。
沙鷗出了辦公室,在走廊裡站了幾秒,發覺今天他的情緒實在不適合留在學校。
最後掏出手機,給班主任楊光發了條資訊,轉身下樓,直接往校門口走去。
第21章 苦行僧
臨近中午,人民公園的廣場上人影寥落,沙鷗坐在噴泉旁邊的假山背陰處,看著廣場上散養的幾隻白鴿,清空大腦記憶體,格式化記憶,就這麼發了一上午的呆。
一直等快到中午放學時間,他才騎上腳踏車回家。
到家裡,他神色如常地和爺爺弟弟打過招呼,然後扎進廚房準備午飯。
飯後,泰然自若地回到房間午睡。
平靜的,就彷彿那些無處宣洩的濃烈情感從來不曾在他身上出現過一樣。
鬧鐘響起,沙鷗從床上起來,看過爺爺後再次出了門。
直奔「stone」而去。
九月末的天氣不涼不熱,對於中午需要在教室午睡的同學來說,可謂是最利於養精蓄銳的舒服季節。
不過可能是精力過於旺盛了,以至於陸惟名一個中午都沒能睡著。
他兩條胳膊交疊放在課桌上,腦袋枕著小臂,在周圍同學偶爾發出的輕鼾聲中睜開了眼睛。
旁邊的座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