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長樂北征(一)(第1/2 頁)
“屬者北狄鮮卑醜燾,猥以下隸,敢發難端,竊據夏封,役屬北莽。遂興薦食之志,窺我內附之邦,盛樂洛陽之間,兵戈四起,長城之境,鋒鏑交加,人民離散,馳章告急,請兵往援。
幷州為肩臂之枕,則此亦門庭之寇,遏沮定亂,在予一人。於是少命偏師,第加薄伐。雁門關一戰,已褫驕魂,而賊負固,多端陽順陰逆,求本伺影,故作乞憐。冊使未還,兇威復扇。
朕洞知狡狀,獨斷於心。乃發郡國羽林之材,無吝金錢勇爵之賞,必盡弁服,用清寰宇。”
“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義,況以神明華胄,匍匐犬羊之下,盜憎主人,橫逆交逼,此誠不可一朝居也。
惟我皇寧遺裔,弈葉久昌,祖德宗功,光被四海。降及有晉,遭家不造,蕞爾鮮卑,曾不介意。
遂因緣禍亂,盜我神器,奴我種人者,二百六十有八年。凶德相仍,累世暴殄,廟堂皆豕鹿之奔,四野有豺狼之嘆。群獸嘻嘻,羌無遠慮。慢藏誨盜,遂開門揖讓,裂棄土疆,以苟延旦夕之命,久假不歸,重以破棄。是非特逆胡之罪,亦漢族之奇羞也。
我雄師扶搖大風,卷地俱起。土崩之勢已成,橫流之決,可翹足而俟。此真逆胡授命之秋,漢族復興之會也。
行轅總攝機宜,恭行天罰,懼義帥所指,或未達悉,致疑畏之徒,遇事惶惑,僻遠諸彥,莫知奮起,用先以獨立之義,佈告漢民曰:
在昔虜運方盛,則以野人生活,彎弓而鬥,睒目舚舌,習為豺狼,是以索倫兇聲,播越遠近。入關之初,即擇其強梁,遍據要津,而令吾民輸粟轉金,豢其醜類,以制我諸夏。傳且九葉,則放誕淫侈,夤緣苟偷,以襲取高位。枯骨盈廷,人為行屍……
方今大義日明,人心思漢,觥觥碩士,烈烈雄夫,莫不敬天愛祖,高其節義。雖有縉紳,已汙偽命,以彼官邪,皆輿金輦璧,因貨就利,鄙薄驕虛,毋任艱鉅。虜實不競,漢臣復匱,盲人瞎馬,相與徘徊……
臥榻之間,鼾聲四起,耳目蔀覆,手足縶維,遂使我漢土堂奧盡失,民氣痿痺,將破碎顛連,轉饜封豕,不去慶父,魯難未已……
維爾胡人,爾在漢土。爾為囚徒,既審斯義,宜知天命,宜返爾部落,或變爾形性,願化齊民,爾則無罪,爾乃獲赦宥……
今朕親率六師,犁庭掃穴,以復我中夏。
凡在漢胡,苟被逼脅,但已事降服,皆大赦勿有所問。其在俘囚,若變形革面,願歸農牧,亦大赦勿有所問。
於戲!我國家仁恩浩蕩,恭順者無困不援;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
茲用佈告天下,昭示四夷,明予非得已之心,識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幹顯罰,各守分義以享太平。
凡我文武內外大小臣工,尚宜潔自愛民,奉公體國,以消萌釁,以導禎祥。更念彤力殫財,為日已久,嘉與休息,正惟此時,諸因北征加派錢糧,一切盡令所司除豁,務為存撫,勿事煩苛,諮爾多方,宜悉朕意。
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長樂二年(公元433年)秋,北魏主拓跋燾南犯,幷州之雁門、代諸地烽火示警,大明皇帝聞訊詔令全國起步騎大軍共五十萬北伐。
此時距離徐宗文第一次北伐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年!
“詔令:
即封徐驍為徵北大將軍,統率步騎五十萬,節制各路人馬,北伐魏國。”
詔令一出天下譁然,這徐驍不就是大明皇帝名諱嗎?
自古以來哪有皇帝自己封自己做大將軍的?
此戰統帥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六十九歲的大寧開國之君,當今大明皇帝徐宗文!
不僅如此,除了統帥,各路先鋒大將全都是開國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