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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外剛邁出兩步,只留下一個背影,手中的劍也垂了下來。
異變在此刻突生。
足下的地面瞬息之間裂開一道大縫,沈畫腳下一空,一下就要掉入深淵。
那縫隙快速合縫,然而沈畫反應何等迅速,當即御空縱身一躍。
一條黏膩的,滴著腥臭液體的長條狀肉塊迅速而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他的左側高高揚起一座帶著尖刺的土牆,遮天蔽日;他的右側一道利爪伸來,直取他的心臟。
鍾澤剛喊道一聲小心,就見身旁的洛九韶瞬間不見了人影。
沈畫身陷囹圄,面上卻是忽然微微一笑。
他不躲不閃,手中探淵劍一聲龍吟。他朝後直刺出去,一劍洞穿那黏膩的長條狀肉塊,然後縱身一躍,劍氣如虹,整個人執著長劍飛速向前,生生將那肉塊用探淵釘在了樹上。
那黑衣斗篷的喉間一聲低吼。
洛九韶駕著水雲間飛掠至沈畫的面前,他道:&ldo;你怎麼樣?&rdo;
沈畫見他神情緊張,雙目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便放開了身段讓他看。沈畫笑道:&ldo;我沒事,我早就提防著呢。&rdo;
語罷,他轉過身來衝著地上伏趴著的,被迫張開嘴被釘住舌頭的黑衣斗篷道:&ldo;真是滿嘴謊言。那與天地齊生的九嬰都沒有你能說會道,會蠱惑人心,你竟也還敢說你不是萬年前出世的?&rdo;
沈畫拾起一根古木的樹枝,將那黑衣斗篷的兜帽退下,就露出一雙突出大眼,雙目血紅,眼睛之下無鼻樑,只餘兩個細細的孔。
洛九韶心中的熟悉感愈發強烈,他脫口道:&ldo;是你?!&rdo;
沈畫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剛對上,變故陡生。那黑衣斗篷張口直接咬斷自己的舌頭,一時間,那原本被釘住繃緊的長條狀肉塊猛地一甩過來,腥臭的黏膩的口水四濺。
沈畫來不及去管那惡臭的口水是否濺到自己身上,他一把拔下一旁的探淵縱身一躍,瞬息之間就到了那黑衣斗篷的面前。沈畫不再遲疑,一隻手拽住對方的脖頸,一隻手催動探淵,將先前納入劍內的第九道天雷催動出來,探淵劍上一時間雷光大盛。
沈畫揮劍,瞬間斬斷這魔物的雙臂,他一把掀開這魔物身上的斗篷,正要再斬它的雙腿,就見底下露出一條蛇尾來。
那蛇尾鱗片粗糙,乾澀無光,與身軀的銜接之處十分生硬,像是生生安上去一般。
沈畫眉頭一皺,手上卻絲毫不停留,直接將這魔物腰部以下齊齊斬斷。斷口切口整齊,隱隱有紫色的雷電閃爍,叫這斷肢永不可再生,血液不可再流。
黑衣斗篷的軀幹掉落在地上,它的口中溢位鮮血,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洛九韶看清了眼前這個魔物的全貌,突出大眼,青色面板,蠕動的舌頭。前世記憶裡那個篝火旁的對話閃現,他脫口道:&ldo;你是拔舌。&rdo;
地上的魔物扭曲的面龐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來,它嗬嗬地喘著氣,因為舌頭斷掉說話不便而斷斷續續道:&ldo;難為……尊上還……記得……我……&rdo;
沈畫道:&ldo;你從前對周遭目空一切,怎麼會記得它?&rdo;
洛九韶低聲道:&ldo;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是它慫恿我去一統三界,說是這樣就沒有人敢阻攔我和你在一起。我那時也傻,卻忘了這樣只會惹你生氣。&rdo;
沈畫的心內一下柔軟起來,他溫聲道:&ldo;這些都過去了,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你不要難過。&rdo;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