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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伶兒陷在幼時的回憶中,渾然不知自己已淚留滿面。
嚴鈺心疼地以指尖拭去她臉上的淚珠:“難過就不要再說了。”
“可是我想告訴你……”說著,她眼淚又滑出眼眶。
“好,你慢慢說,別哭。”嚴鈺心中滿溢憐惜之情,掏出繡帕抹去她垂掛在眼角的淚滴。
柳伶兒深吸口氣,又說:“我跟爹回到家,發現他們都被殺死了,連家丁也不能倖免。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到處尋找線索想找出兇手,過了好幾個月,終於查探出是‘黑風寨’的舊寨主孫朝元幕後指使。他之所以找上我們,是因為我二叔受人委託──他是個賞金獵人,專門幫人找尋失物的──自黑風寨手中奪回一幅被搶的字畫,孫朝元口口聲聲說的‘東西’,大概就是指那幅字畫。他以為我知道那幅字畫的下落,其實連我爹也沒見過那幅字畫。想必那幅字畫價值連城,否則他也不會為了得到那幅畫,害死我的親人。”
“有價值的未必是字畫本身,他似乎認定了這幅畫會帶給他巨大的財富,那幅畫該是張藏寶圖。”嚴鈺輕描淡寫地指明,再多的財富在他眼裡有如過眼浮雲,他沒有興趣去深究事實的真相。
“原來如此。”柳伶兒恍然大悟,不勝欷殻У廝擔骸岸�迨莧宋�校�次��胰搶戳松鄙碇�觶凰鋶���吮Σ兀�λ牢業�笫昭�遙�詈笠參�約喝搶瓷鄙碇�觶�壓秩慫擔骸�宋�撲潰�裎�懲觥!��
“孫朝元該死!”想到他從小加諸在伶兒身上的荼害,嚴鈺倒覺得讓他死得太便宜了。哼!他連死都要拖累伶兒,害她只剩三天的性命。
柳伶兒看他神情愈顯憤恨,匆匆又說:“融哥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我。”
“什麼事?”嚴鈺立刻收起忿怒的情緒,柔聲問。
“我爹跟我娘夫妻情深,現在我爹葬在咸陽城郊豐年鎮西的虎丘,我想請你幫他遷回湖北宜昌,跟我娘葬在一起。”
“選個吉日,我們一起送你爹回家鄉。”嚴鈺特意樂觀地談起兩人的未來。
柳伶兒聽了心中好難過: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忍住眼眶的淚水,顫抖地說:“還有一件事……我……死了之後,也要跟他們葬……”
嚴鈺倏地掩住她的嘴。“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柳伶兒用力咬緊下唇,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潸潸落下,她難以自抑地撲進嚴鈺溫暖的懷裡:“融哥哥……如果你我不曾相識,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傷……”
“不,不管得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願錯過與你相會。”嚴鈺斬釘截鐵地說。
他語氣中的那分堅定,觸及了柳伶兒內心最深處的感動,她不能言語,只能以哭泣抒發心中的傷懷。她這樣悲傷的礙泣令嚴鈺心痛,他的眼中浮現溼意,無助地撫拍她的背,想說服她也想說服自己相信。
他不斷低喃:“別哭,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
柳伶兒感覺得到他隱藏在他語後的無助,反過來安慰他:“生死有命,這輩子能遇上融哥哥,我已經好滿足了……”
“伶兒!”嚴鈺忘情地喊著。
這樣露骨的表白,實在太羞人了!柳伶兒難為情地埋在他的胸前,嚴鈺用力地將她摟緊,渴望能讓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地相擁,感受彼此真心的交流──
良久,兩人開始喁喁私語,互訴衷情。
“……要是當時我被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嚇到了,不敢接近你,也許這輩子我們都不會相遇了!”
嚴鈺搖搖頭:“你註定是屬於我的,就算那時我們不曾相見,我也不會錯過你的!”
柳伶兒笑的臉頰飄上紅雲,隔了片刻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