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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艘炮艦一路走一路膽戰心驚,風浪稍大一點就怕把軍艦掀翻--它們本來設計的使用地點亞馬遜河可沒有這樣大的浪。塞萬號和莫西號的吃水只有不到5英尺,所以在海浪中很不穩定。偏巧其幹舷還低得要命,所以不時出現半條船鑽到水裡不見了的景象。這種淺水重炮艦走海路總是很危險,英國人派出了一艘維護母艦特倫特號和一艘加煤船,以及四艘拖船,並拆掉了兩艘炮艦上的大炮和其他一些上層部件,一路走走停停,才勉強把它們送到了非洲。
這時候金豪爾中將已經快要等瘋了--為了避開風浪,從馬爾他到蘇伊士運河這兩艘軍艦就走了19天。因為達達尼爾和加里波底的戰鬥愈演愈烈,英國海軍部不得不從他的封鎖艦隊中抽調兩艘巡洋艦前去增援。如果塞萬號和莫西號再不來,金豪爾中將擔心魯夫艦長來一次魚死網破式的突圍,靠手頭的艦艇,他還真沒把握把柯尼斯堡號截下來。
就算到達了,塞萬號和莫西號也需要一些時間進行準備,比如重新把大炮裝上。
在沙漠中垂死的旅人附近,總會有禿鷲在翱翔,這種不祥之鳥意味著死亡的氣息。
1915年7月5日,在柯尼斯堡號的上空,有兩架英國飛機像禿鷲一樣盤旋。
魯夫艦長深感這種不祥之兆的意味。
如果說歌利亞號是大鯊魚,柯尼斯堡號就是小鯊魚,金豪爾手下那二十艘各種各樣的戰艦就是一群鯊魚。
而塞萬和莫西號,則是兩頭大鱷魚。
在大海中鯊魚絕不會怕鱷魚,可是在沼澤地裡,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些天來,英國人始終在慢條斯理地準備著,他們在塞萬和莫西號的甲板上加裝了裝甲,還在艦橋等關鍵部位周圍堆滿了沙袋,不時還進行一次海空協調訓練。
頭頂上的飛機是6月18日從英國運來的兩架高德隆,兩架法曼式飛機裡還能飛的兩架,另外兩架都在訓練中墜毀了。
付出了這樣高的代價,英國人對柯尼斯堡號勢在必得。
他們甚至在7月4日,由輔助巡洋艦勞金提克號掩護一支陸戰隊對德累斯薩拉姆發動了一次佯攻,來牽制德軍陸上兵力,以免他們增援柯尼斯堡號。
魯夫艦長感到這次柯尼斯堡號恐怕在劫難逃,但他並不準備束手待斃。
清晨5點20分,塞萬號和莫西號進入拉斐濟三角洲的基孔加水道,開始深入。
與此同時,坐鎮威爾茅斯號的金豪爾中將親自指揮各艦封鎖和嚴密監視柯尼斯堡號可能突圍的各條水道。
6點30分,英國皇家飛行員瓦金斯中尉朝柯尼斯堡號投下了一顆炸彈。
戰鬥,開始了。
瓦金斯中尉的高德隆式飛機形狀怪異,後機身由幾根鋼管構成,飛行員如果回身觀看,大約會感到自己坐在一臺塔吊的吊臂上。不過,這種飛機的八十匹馬力發動機效能良好,特別是它與這之前的肖特式飛機不同,是一架陸基飛機。陸基飛機的好處是不必要攜帶水上飛機的浮筒,大大減輕了起飛重量。所以它起飛的時候居然除了飛行員還能帶幾發炸彈。
然而,那時候扔炸彈這門功夫還不是空軍的訓練內容。幾乎沒人知道從空中怎麼轟炸地面或水面目標。只有少數飛行員敢於進行投彈攻擊,他們的本領來自相互拍磚的練習。
拍磚?
對,就是拍磚,這時當時空戰的一種手段。
一戰初期,飛行員的空戰還沒有形成套路,最初飛行員們在空中還會紳士氣地互打招呼 --是啊,那時候的飛機十分簡陋,沒有任何武器,除了相互打打招呼以外,大家又能做什麼呢?不過有一次打招呼的時候出了岔子--一名法國飛行員認為戰爭是殘酷的,容不得這種浪漫,於是抽出手槍向對方的飛機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