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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漢先怪叫著要所有的人離開,滿臉橫肉的大漢則伸手便拉受傷的人。
緊要關頭,牽涉到人的生死,艾文慈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他火速伸手虛攔,急叫道:“且慢,不能這樣動他。”
“你說什麼?”大漢極不友好的沉聲問。
“不能這樣動他。”
“你是什麼,敢對太爺這般說話?”
“小可是過路的人,走江湖的郎中,姓南。”
“哦!你是外地來的走方即中,難怪。休管閒事,南郎中。”
“兄臺要將這人……”
“帶往商大爺府上,有商大爺的郎中替他治傷。”
“這……必須打塊門板抬他去。”
“為什麼?”
“這人的脊骨已斷,內傷沉重,如不抬著走,死定了!”
“見鬼!誰耐煩抬他?死不死是他的事,死了活該。”大漢不屑地說,再次俯身拉人。
艾文慈再次伸手攔住,大聲阻喝道:“不可造次,你會要了他的命,動不得。”
大漢怪眼一翻,雙手叉腰,挺著大肚皮迫近,火暴地叫:“你小子找死,給我該開!”
受傷的人正徐徐醒來,張開了充滿痛苦神情、已失去光澤的眼睛,茫然地注視著炎陽高照的天宇,臉色蒼白而泛青,一滴鮮血從額角滑下鬢邊。
艾文慈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小可並不想多管閒事,一個外鄉過路客的我,犯得著招惹麻煩麼?只是,小可身為郎中,不能見死不救。我要說的是,你們如果像這樣將他拖挾著走,他萬無幸理,小可必須到衙門告你們故意置人於死。”
“哦,你要到縣衙控告我們?到哪一座縣衙?”大漢冷笑著問。
“曹縣。
“哈哈!咱們這裡歸城武縣管轄,你去告好了。”
艾文慈忍無可忍,沉聲說:“到城武並無不可。”說完,扭頭向圍觀的人亮聲問:“請哪一位仁兄去找里正與街坊來?”
圍觀的人冷然注視著他,冷然地陰笑。
他的目光落在老四臉上,希望老四再仗義幫一次忙。
老四卻迴避他的目光,臉上極不自然,低聲說:“商大爺便是里正,這位秦五爺是甲首,兩位爺也是本區三鄉的正副糧長。”
“你聽清了沒有?”甲首秦五爺傲然問。
里正,是一里之長。一里有十甲,每甲有一位甲首。糧長,是地方完糧的負責人,地方官不下鄉徵糧,只按田籍責成各地的糧長征收並運繳,糧長的權威甚大,不法的糧長任意以大外徵收,敢反抗的人必定倒黴。地方官掌握所有的糧長,也支援他們,但他們如果催收誤期繳納數量不足,照樣要抓他們打屁段坐牢。地方的糧長。通常不兼任里正甲首,但被指派為糧長的人,必定是田地最多的地方給紳,有財有勢的地頭蛇。
艾文慈闖蕩江湖,走溫南北各省,自然瞭解地方的事。他強忍一口氣,點頭道:“小可聽清了,但城武的知縣郝大人,他並不怕一個糧長里正,對不對?”
“他也不會聽信一個外鄉走方郎中的誣告,對不對?你問問所有的人,他們必定不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沒有人會替你作證,不信你可以問問。”
艾文慈向一青年人一指,問:“老兄,你願為今天的事作證麼?”
青年人瞪著他,冷冷地說:“作什麼證?今天沒發生任何事,我也沒看見有人被馬車撞傷了。”
秦五爺伸出一個大指頭,幾乎點到艾文慈的鼻尖上,冷笑道:“我給你片刻工夫,給我扶尾巴滾出東陵鎮,走遲一步,打折你的狗腿。”說完,再次俯身去拖受傷的人。
艾文慈虎目怒睜,伸手攔住道:“且慢!你拖他到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