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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握住公叔翎的手，他手上的溫暖讓她有些貪戀，接著邊聽他說。

&ldo;天涼了，明日帶你去東山泡溫泉，正好調理你的身子。&rdo;

飛煙感激的一笑，用力點點頭。

(三)

次日，東山溫泉宮。

這地方為了接待齊國的貴胄，每個屋子都十分寬敞華美，內設數湯，水汽氤氳，恍如仙境。

泡完了祛寒的藥浴，飛煙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袍。

輕紗曼妙飄搖，不遠處紅柱上若影若現的倚著一個女人。

她的身形，令飛煙感到熟悉。

飛煙屏退了侍女，向那女人走去。

赤著腳，她踏在潮濕的地面，一步一步靠近輕紗後的人影。

潮濕的幽香一陣一陣襲來，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像夢境。

是你麼?

&ldo;長姐?&rdo;飛煙輕喃。

這一刻微風浮動，紗簾飄起，長姐熟悉的臉落入視線中。

曾經端麗的臉如今顯得竟然有些狠戾和妖艷。

飛煙失神於這張久別重逢的臉，而姬如玥則毫無表情。

彷彿站在面前的已經不是她的妹妹，而是一個死人。

若不是姬飛煙失手，她便不會落入那些畜生的手裡。

飛煙她為什麼會失手?

姬如玥方才長久的打量著飛煙，自己這位從小呵護到大的妹妹，竟是這樣的不能叫人指望。

她恨飛煙的心軟，恨飛煙的沒用，恨自己被撕碎折辱，姬飛煙卻被公叔翎寵愛，在這溫泉水中安穩享樂!

飛煙從未見過這樣的長姐，她的心像被人攥在手裡，眼前人對她恐怕已經不是失望，而是失望，厭惡到極致之後的淡然。

她……又何嘗不是?

飛煙正色道：&ldo;長姐。&rdo;

姬如玥根本不想聽飛煙說話，轉身便要離開。

&ldo;長姐!&rdo;飛煙叫住她，&ldo;那日你給我的藥……&rdo;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與長姐之間有了這麼大的嫌隙，而她竟然還要當面證實長姐的謊言。

飛煙幾乎說不下去，哽咽道：&ldo;其實不是毒藥，對不對。&rdo;

姬如玥深深呼氣，仿若嘆息。

飛煙繼續道：&ldo;你其實……是子之的人。&rdo;

姬如玥心頭一顫，此前她滿心都是對燕人的仇恨，仇恨擠滿了她的頭腦，連對飛煙沒有拿下公叔翎的失望也成了恨，這些恨意讓她幾乎忘了，她一直都在騙飛煙。

姬如玥的臉上的神情終於軟了一些，淡淡道：&ldo;是。&rdo;

飛煙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天旋地轉，握緊的手，含淚的眼，嘶啞的聲音。

&ldo;所以我殺了子之，你來找我復仇，那你為什麼還不下手!&rdo;

姬如玥如著雷霆，是飛煙派人去追殺子之的!她猛地轉過身怒視飛煙。

臉上猙獰起來，像一個嗜血而扭曲的笑容。

&ldo;原來是你!哈哈哈哈哈……我姬如玥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是自己的親妹妹在別國暗算於我!&rdo;

那淬毒的箭，插在子之身上，不就是插在她的心上!

飛煙亦滿心怒火：&ldo;我從沒有想過要暗算長姐!我要殺的是子之!是燕國最大的奸臣!是惡貫滿盈人人痛恨全天下最該死的子之!&rdo;

姬如玥不願多聽一個字，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