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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正事聊完了。你們都留下來吃飯,咱們三人好好聚聚。”
吃飯時,徐氏要站起伺候,廖夫人阻止道:“這裡沒有外人,自家姐妹無需拘泥,都坐下吃飯吧。”
徐氏眼圈微紅,柔聲道:“多謝姐姐。”
說罷虛虛坐下。
廖夫人看了一眼徐氏,又看了一眼歸旋,長長嘆了口氣道:“靖安候府人丁單薄,前兩年老太太在世時還熱鬧些,現在這後院之內能說上話的就那麼幾個人了。男人們在外建功立業,咱們女子在內宅之中當操持家務和睦共處,以除夫婿後顧之憂。”
歸旋、徐氏皆點頭附應:“是。”
飯後,徐氏告辭離開,歸旋留下來陪廖夫人到院中散步。
她扶著廖夫人邊行邊說:“這用完了膳再怎樣也要活動活動,若是累了,咱們便慢些走。”
廖夫人笑著搖頭:“無礙。”
婆媳倆分花拂柳一路緩行,此刻時值金秋,暢楓院內正紅淺黃、層林盡染、絢爛如畫,腳邊一曲清溪,飄著幾許落葉,秋之美景恬靜、淡泊、幽雅而又濃釅。
廖夫人問:“旋兒,你可是一直不喜徐氏?”
歸旋頓了頓,答:“是。”
“為何?”
歸旋想了想說:“世上之人有貧有富有貴有賤,但只要稍有骨氣的女子都知道寧為平民妻、不為侯門妾。有些人是迫於無奈委身做妾,而徐氏卻是出生官宦自甘墮落,對於這樣的女人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關於靖安候與徐夫人的事當年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風流佳話。話說徐夫人本為洛州別駕徐明答的次女,美貌聰慧、才名遠播,深受父母寵愛。機緣巧合之下她與時任洛州刺史的靖安候慕滌生偶遇,為慕滌生才華風采折服,竟對其情根深種不能自拔。父母為徐氏議親,她只是哭泣不從,卻硬是不說緣由,再若逼迫便以死明志。父母無奈之下只得婚事擱淺。
如此蹉跎幾年,直至靖安侯要調職歸京,她方才向父母表明心跡。徐明答又驚又惱,當下好生一番猶豫。許是愛女心切,也許是巴結上司,總之最後他親自前往刺史府說親。靖安侯聽完來龍去脈、沉默半響,點頭允了這門婚事,不日便帶著徐氏一道回了京。
廖夫人想起當年靖安候的家信中寫道:事已至此,我若允了,此不過一樁風流逸事;我若不允,徐家女唯有尋死一途,到時便是一樁始亂終棄。
她搖搖頭道:“不管她為何做妾,總歸既成事實。除非我想個轍兒徹底除掉她,否則她就會一直存在,我只能接受。我不喜於她是人之常情,但若像某些妒婦毒婦那般凌。辱報復甚至草菅人命,那便是泯滅良知、天理難容!”
一席話震得歸旋臉色發白。她果然就是廖氏所說的悍婦毒婦!凌。辱報復、草菅人命、泯滅良知、天理難容……可是像廖夫人這樣真的就會有善報嗎?
“可婆婆你待她這般寬厚又怎樣呢?她可曾感恩?還不是一樣的陽奉陰違、處處爭寵!”
“做人做事,先修自身。至於徐氏,”廖夫人微微笑了一下,“不過是些女人的小性子罷了,這也是在所難免,大的地方她還是知道規矩和進退。”
“那您呢?”歸旋問:“您也是女人,她這樣分情奪愛,您當真毫不介懷?”
廖夫人沉默下來,過了半響說道:“我當然也會介懷。不過人要多想想自己所得,少想想自己所失,這樣便會心境平和。想我生於鐘鼎之家、長於詩禮名族,嫁了個經天緯地的丈夫,生了個人中之龍的兒子,這麼多年來夫妻和順、兒子出息,錦衣玉食、受人尊敬,現在又有你這麼個聰慧孝順的兒媳婦,比之常人已不知幸運幾何。眼下唯一的不痛快不過是丈夫有一房小妾分了些情愛罷了。
可你看看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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