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殤(第1/4 頁)
,隱世醫女
幾息之間,滿屋子丫鬟婆子退得一個也不剩,倒讓劉夫人莫名緊張起來。
方老夫人感覺到自家媳婦的緊張,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道:“阿媛莫緊張,只你這病,來得有些蹊蹺。”
說著又指了指秦念西道:“這位秦家姐兒,名喚阿念,自你入山,一直是阿念為你遣方用藥,算得上是殫精竭慮,才換得你今日之平安。”
老太妃點頭道:“劉家姐兒莫怕,阿念是個信得過的,她若說得有不對的地方,你儘管說出來便是。”
劉夫人看著眼前著一身道袍的小姑娘,只滿臉疑惑。
秦念西淺笑屈膝道:“劉夫人,晚輩姓秦,名念西,長輩們都喚我阿念,因外祖家數代行醫,算得上家學淵源,又和萬壽觀毗鄰而居,有幸得太虛真人指點醫道。那蔣家嬸嬸,先前也是真人指了我,幫她醫的病。”
劉夫人一臉疑惑問道:“你說的可是那嚴冰?”
方老夫人點頭道:“正是冰姐兒,咱們前頭上山的時候,都是她幫著打點的。我瞧著,她如今面色極好,若不是她親口說出來,根本看不出外頭傳得那些不治之症的傳言。”
劉夫人問道:“人都說那嚴冰是病入了膏肓,可有此事?”
秦念西笑著搖搖頭:“雖兇險,但也不是不治之症,如今已在調養中,應該很快便能下山了。”
秦念西知道,有些事,便是眼見為實,又笑道:“這會子,應是有醫婆在為蔣家嬸嬸施灸,待得下晌,她定會過來探望,劉夫人見過就知。”
廣南王太妃見劉夫人依舊有些疑惑,便輕聲道:“阿念,你先說說劉夫人的病情吧。”
秦念西屈膝問道:“劉夫人早年可曾受過什麼傷?”
劉夫人愣了愣才道:“傷?好像沒有,但我們武將家的兒女,從小就與刀劍為伴的,就是有傷,也都是些皮外傷,不過敷些藥膏,日便好了的。”
秦念西眨了眨眼,又問道:“夫人這月事疼痛,是從來就有,還是後頭有的?”
劉夫人仔細回憶了一番才道:“好像先頭沒有,剛來那會子,都沒什麼感覺的。”
秦念西點頭又道:“那是從何時開始的?夫人可記得,有什麼特別的事嗎?比如受了寒涼,或是從何處墜落過,又或是別的什麼?”
劉夫人蹙著眉,細想了許久才道:“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一件事。有一年,當是我及笄之後那一年,前雍關外有異族寇邊,我隨父兄入軍中歷練。有一日,我隨兄長在外巡邊,中了埋伏驚了馬,從馬上跌落下來。”
劉夫人說起這段,面色端凝而沉重,眼裡卻是帶著落寞和嚮往。
榻前三個人看著劉夫人,只心裡五味雜陳。
劉夫人語調徐徐,似乎講的不是殘酷過往,而是鐵血青春:“當是正值嚴寒,雪都是及膝厚,我掉落時就勢滾到了雪坑之中。當時為了活命,我趴在雪地裡,用鐵蓮子打賊寇的馬,和兄長打了配合。那一戰,兄長和兄為了救我,重傷,後頭,兄不治身亡……”
劉夫人說到此處,已是忍不住哀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聲音變成喃喃自語:“嬤嬤,嬤嬤,是我的錯,我不該帶著嬤嬤南來,嬤嬤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
劉夫人說著雙手掩面,渾身顫抖,竟似心痛至極,悲愴不能自己。
方老夫人坐到榻上,抱了劉夫人到懷中,只緊緊抱住她,死死咬住嘴唇,過得許久,感覺懷裡的媳婦兒不再打顫,才逐漸平息了情緒道:“阿媛,魯嬤嬤的事,不怪你,原是我們,是我們的錯,大夫說,說她那時已經身染重病,強弩之末,才沒有捱過去那頓板子……”
劉夫人喃喃道:“是怪我,怪我,嬤嬤生病,我竟沒有發現一絲端倪,成日裡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