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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沈清宴點點頭,他一邊點,一邊回身自廢墟間撿起了那半把斷劍。洪文明眼尖,一眼便撇見了那把斷劍上隱隱約約還殘留著些許血痕。還未等他想清楚這是要做什麼,沈清宴已然將那截斷劍舉起,染血的劍鋒寒光微閃,斜斜指向洪文明的喉間——
在洪文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沈清宴十分自然地開口,對他說:
「打劫。」
洪文明;……
「你是在對我說打劫?!」洪文明滿心的不可思議:「沈師兄,你怕不是真發了瘋!你如今不過是一介凡人,憑什麼來打劫我……」
話音未落,卻見沈清宴冷冷向自己望來,隨著這一眼,獨屬於築基期的強大靈壓驟然自沈清宴的身上迸發而出!縱然洪文明同屬於築基修者,也同樣像是被巨石狠狠拍在胸口處般,足足向後飛退了五六步,方才扔掉劍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沈清宴持劍冷然道:「憑這個。」
洪文明倒吸一口冷氣。
「築基?你——你居然恢復了?你現在居然是築基?!」
洪文明忍不住問,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連聲音裡都帶著掩也掩不住的驚詫。沈清宴靜靜看他一眼,糾正道:「這可並非是恢復,我只是重修了一回,又一次修成了築基而已。」
「……重修?!」
怎麼可能!
這四個字從洪文明的腦海里蹦了出來,卻硬生生被他吞回腹去。他不能相信地看向沈清宴:這才僅僅七天啊!距離他走火入魔、修為喪盡,狼狽至極地被從首席弟子的位置上趕下,才僅僅過了七天……
七天從凡人修回築基?怎麼可能?!沈清宴當年第一次築基也未曾這麼快過!
洪文明本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的,可肋骨處卻還在生生的痛著,被一名更強大的修真者所震懾帶來的餘悸也還隱隱停留在心中尚未消散。面對這樣的現實,洪文明不得不承認沈清宴的修為確實已經築基:不僅築基,甚至實力還隱隱比他更強……做到這一切,對方才僅僅用了七天!
洪文明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大半生的刻苦修煉都像是個笑話。
他呆愣片刻,猛地爬起身來,伸手抹去嘴邊的血,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大聲罵道:「看我這鼠目寸光的,根本不知道對沈師兄這樣的人傑而言,區區走火入魔不過是些磨礪罷了!經此一遭,璞玉自是更能煥發光彩。之前的事是師弟這回孟浪了,還請沈師兄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著便要向沈清宴行大禮,膝蓋將將才彎下去,空氣卻徒然變成了凝固的膠水般,將洪文明的膝蓋牢牢地陷在了裡面,抬固然是抬不起來,想要繼續往下彎,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彎下哪怕一分!
「師兄還是不要說笑了,沈某人不過區區雜役,有什麼資格說執法弟子孟浪?又有什麼資格計較大人您的過失?」
沈清宴不僅不肯受他的禮,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一字一句,將洪文明方才說過的話原數奉還。
……氣氛一點一點變得僵硬起來,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橫亙在二人之間,比鐵更冰冷,比石塊更堅硬,它緊緊地壓在洪文明的心口上,迫得他連呼吸都艱難。
洪文明半懸著膝蓋在空中僵立了許久,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沉到了谷底。
終於,他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的開口道:「沈師兄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洪某人雖不才,大小也是個築基修士!若是沈師兄想要洪某人的命,那大不了我拼著這一身修為不要,和你碰一個同歸於盡罷了!」
「誰說過要你的命了?」
沈清宴十分驚詫地道,他一擺手中斷劍:「這麼快忘記我剛才說的話了麼?需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