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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裡閉上眼睛,他很快就沉入了深深的夢境裡。
或許是連續兩晚都在看程燎打架子鼓,他破天荒地夢見了自己的大學時期。
林原野大學上的是國內的一所普通本科。身邊交際圈內的同齡人,大多是考上重點大學或是選擇出國,唯獨林原野仗著自己本地人的優勢,以壓過錄取線的高考分數,進入了那所普通一本。
他從中學起就在學校裡玩樂隊,他與朋友組建的樂隊,也曾風靡過整個。家裡從小就給他請過許多位不同領域的興趣老師,林原野學過很多東西,也會很多種特長,卻唯獨對學習不怎麼感興趣。
他與朋友的樂隊延續到了大學期間。最初是在學校的比賽與晚會上表演,後來也曾經租借徵用學校的禮堂,舉辦過免費的小型演唱會。
演唱會的上座率很高,幾乎每場座無虛席。甚至有一年的夏天,楊錦年也來看了他們樂隊的表演。當時楊錦年已經畢業回國,因為忙於工作鮮少與他見面。
那場表演開始的前夕,楊錦年破天荒地從他那裡拿走了兩張票。林原野調侃他偷偷找了女朋友,不想到了表演當天,林原野坐在舞臺中間,抬眼看見的卻是個年輕男人。
他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坐在前排中間楊錦年的旁邊。中場林原野起身走近觀眾席互動時,也只瞥見男人帽舌下露出來的好看的下巴弧線,以及那枚印在鴨舌帽上的義大利隊徽。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場反響不錯的表演上,他們的鼓手因為有事缺席了表演,而他作為臨時抱佛腳的半吊子學員,在表演上兼顧了主唱與鼓手的重擔。
他沒有見到過男人的臉,也沒有與對方說過話。只在表演結束的慶功聚餐上,心血來潮問了朋友一句:「最近是不是有義大利球隊的比賽?贏了嗎?」
夢中的朋友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與當年如出一轍:「是吧,你突然關心這個做什麼?」
林原野舉起面前的啤酒與他碰杯,想要像當年那般,笑著回答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在意。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開口說不出話來了。
記憶中朋友那張年輕熟悉的面龐,逐漸在眼前扭曲成模糊交錯的線條,他身後餐廳包廂中的精緻牆面與房頂,也都盡數崩塌湮滅成四散的塵埃。
林原野在程燎低沉熟悉的話語裡緩緩睜眼,聽見對方的聲音近距離地傳入自己耳中:「贏了,比賽你不是也看過了嗎?」
林原野睜著眼睛怔了片刻,首先意識到是自己說了夢話,然後才慢半拍地發覺,昨天夜裡的涇渭分明似乎沒起作用,自己眼下正巧就睡在了程燎懷裡。
第26章 心驚
程燎睡得比林原野晚,在他很快陷入熟睡以後,男人甚至還重新穿好脫鞋下床,去陽臺外回了一封外國郵件。
前後也不過才十分鐘左右,等他推門進來時,便借著門邊傾瀉而入的月光看見,林原野由最初的側躺姿勢變為了平躺。
枕頭仍舊好好地墊在他頭下,原本蓋在身上的輕薄毯子,卻在他翻身的動作裡滑到了腹部。他雙眸緊閉睡得無知無覺,兩隻手落在臉旁的床單裡,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被他蹭到了胸口,衣擺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腰來。
程燎站在門邊盯著他沒有動,落在身側的指尖緩緩摩挲了片刻,才走過去俯身替他拉毯子。林原野睡得臉龐微微偏向右側,右邊那隻耳朵毫無遮掩地露在空氣裡。
靠近耳骨的那片區域,沒有戴任何耳飾。記起那晚他戴耳釘出現在酒吧的模樣,程燎伸向毯子的手微微頓住,轉而輕眯眼眸去找他耳骨上的耳洞。
然而房間中光線太暗,僅憑門口瀉下的淡淡月光,程燎無法準確找到耳洞的位置。他沒有半分猶豫,停在半空裡的那隻手當即調轉方向,落向了林原野右邊那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