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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赤果果的諷刺。
“疼?”他反問,接著是一聲冷哼,“那樣極致的痛楚你都經歷過了,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
穆之晴睜著水霧般的大眼睛,迷惑而倉皇地望著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是說她早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麼?可是她的第一次明明是跟他,他知道的啊。她想開口問他,想讓他再說得明白一些,然而他卻不給她機會說話了。
她不是已經跟他兩情相悅了嗎?他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不需要啊,真的不需要,除非他是變態,或者……他從一開始就想讓她遭受這種恥辱的感覺。
許是她消極的對抗讓他失了興致,他上了馬達一樣伐撻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他似乎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她聽到他冷哼的聲音,再然後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抽身出去。
她聽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聽到他趿著鞋子走向門口,聽到房門重重合上的聲音。
然後世界安靜了,可是靜的那麼可怕。
第四十四章
這世上有許多事總是那麼的出其不意,你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它偏偏就給你驚喜了,你以為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時候,它卻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地崩塌生不如死。
穆之晴覺得自己死裡逃生了。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半途而廢,可到底還是放過了她。因為不忍、厭倦,還是其他,她已說不清楚,就算他一開始真的想過要讓她生不如死,她也沒有傻到真的要死在他床上的地步。
想到這裡是他的房間,她還躺在他的床上,穆之晴就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時間去多想,她只想儘快離開這個讓她遭受了恥辱的地方。
撐起痠痛的身體,剛剛被他劇烈的撞擊撞得好像全身骨頭都散了架,穿衣服的時候手一直顫抖個不停,好像關節都脫臼了連不起來一樣。
下樓的時候,每下一個臺階,痠軟的腿就不住地打顫,她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這麼滾下去,如果她真的滾下去一命嗚呼的話,他不知道會不會以謀殺罪論處。除了腿顫,另外腿間傳來的撕裂的痛楚也讓她苦不堪言,每動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痛。可想而知,他剛剛是有多暴力、多瘋狂。
步履維艱地扶著樓梯走到樓下,她在樓梯盡頭站住腳。
楊戰站在客廳的落地玻璃前,身穿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雖然是那麼隨性的衣服,可依然襯得他身材頎長,身姿筆挺。窗外陽光正好,金黃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映襯在他身上,給他也暈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
這麼美好的背影,這麼淡定的一種風采,讓人難以想象剛剛那麼過分那麼兇狠的事情是他這樣一個人做出來的。所以說,光從表面真的很難看出一個人是正常還是變態。
她應該堅決果斷地立刻馬上從這裡消失,可是,一下樓看到他背對著她的這麼一個清冷的背影,她似乎又不甘心就這麼走掉。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已經可以預測到的結果,可還是要問一個為什麼?就算答案跟自己心裡想的一樣,還是要等到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才肯罷休,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穆之晴緩緩地朝他身後走近幾步,在距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站住腳,然後望著他孤傲冰冷的後背,問:“為什麼?請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楊戰的頭向上抬起,從他後背的動作能看出他似乎在做深呼吸。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剛剛在床上的時候表現出的那種殺伐決斷的狠厲已經不見,此時他的臉上是一種看透一切,又被人明知故問的冷漠與暗諷。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挫敗過,那種從高空狠狠地摔到地面的感覺我真的是第一次體會到。”說到這,他好像是說不下去了一樣,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開口,“是你讓我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