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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她好像是盪著鞦韆睡著了,可是睜開眼睛, 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景象。潛意識裡有一個聲音說,這是她家。
一陣風吹過來, 她揉了揉腦袋。從鞦韆架上起來。
一個小男孩朝著她跑了過來, 他有一頭金黃色的頭髮, 穿著一件藍色的小夾克。棕色小馬丁鞋,跑起來分外可愛。
他一下子朝著顧久九撲了過來, 叫她:&ldo;媽媽。&rdo;
脆生生的聲音。
可是顧久九站在原地, 只覺得天旋地轉。無論她怎麼努力睜開眼睛,就是看不清那個男孩子的臉蛋。
那不可能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有孩子。這是顧久九還有意識的時候,腦海里的最後一個念頭。
&ldo;她怎麼樣了?&rdo;
&ldo;是肺熱。&rdo;
&ldo;還有多久才能醒過來……&rdo;
&ldo;……&rdo;
她只覺得腦袋很沉,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聽起來像是程容的聲音。可是她在說什麼, 顧久九一句都聽不清。
她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的時候, 感覺難受極了。嗓子乾的像是要起火, 可是還沒開口說要水喝,動了動喉嚨。疼得更是難受,像是有塊刀片在割。
顧久九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嚴重,正所謂病來如山倒,她這一倒, 不知道多久才能好。心下忽而無比煩悶起來。
病房裡的窗戶微微開著一條縫,偶爾會吹進來一縷裹挾著冷氣的寒風,肺熱高燒讓她的臉頰處泛著不正常的殷紅。冬天的面板都像軟軟的薄紙一樣脆,那不正常的殷紅看起來像是血絲要從面板裡透析出來。
這寒風吹得如同久旱逢春雨,正是時候。微微吹走了些悶熱的病氣。
顧久九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她每逢生病難受的時候都安靜乖巧得可怕。
程容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顧久九一頭長髮披散在床上,她臉蛋帶著病態的潮紅,眼睛氤氳,似乎還沒怎麼清醒。盯著天花板呆呆地看著。
程容走過來,從她那件名貴大衣口袋裡伸出手,摸了摸顧久九的臉蛋。還是沒退燒,她的臉蛋燙的快能煮雞蛋了。
程容難免憂心,皺起了眉頭問道:&ldo;感覺好點了沒有?&rdo;
顧久九可不是那種會一味委屈自己的人,有人心疼她難免就嬌氣了起來。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委屈巴巴地跟程容說,&ldo;難受。&rdo;
程容聽著她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像是被人欺負哭了一樣。心自然就先軟了三分。更何況,顧久九那可憐的小模樣也的確是挺唬人。
眼看著顧久九眼眶裡就溢位了星點的淚花,怕是輕輕再碰她一下,眼淚就掉了下來。程容更是心疼不已。
這得益於顧久九平時裡就是個不怎麼喊疼的主兒,她這時候哭,難免叫人覺得肯定是難受狠了,才能哭的出來。
可顧久九不是,沒人在的時候她可省著眼淚呢。有人心疼的時候就可勁兒哭。
&ldo;好了,別哭。&rdo;
程容難得放柔了聲音,耐心哄著顧久九。
可惜,女人是哄不好的。尤其是顧久九這種。你不哄她的時候,她可好著呢。上可飛天,下可遁地。可是一旦有人哄著了,那就是一瓶礦泉水都沒力氣擰開。整個人跟個淚包一樣,戳一戳就能立刻哭給你看。
顧久九更是其中佼佼者。
程容一鬨她,她的眼淚跟掉金豆子一樣向下掉。流得更兇了。
要說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