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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時低落頭，淡淡地說：&ldo;我只是自衛，沒犯事。&rdo;

&ldo;那樣就清白了？很多事情說不清楚，況且方家不是好惹的。&rdo;劉律師微笑地提點他。

&ldo;我知道，大不了就進監獄。&rdo;紫時朝劉律師笑笑。

&ldo;又亂講話。&rdo;劉律師拍拍他的肩膀，&ldo;怎麼變得這麼不珍愛自己了？&rdo;

紫時不語。

&ldo;別自暴自棄，打起精神來。&rdo;

&ldo;我沒有自暴自棄。&rdo;紫時淡淡地說，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ldo;只是無所謂了。&rdo;

劉律師一愣。

&ldo;算了，胡說罷了，誰想進監獄呢？&rdo;紫時笑笑，&ldo;不過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想你幫我，只是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rdo;

劉律師還是微笑：&ldo;其實，他很想你。&rdo;

&ldo;是嗎？&rdo;紫時看著地板上的一個汙漬，&ldo;我沒有想他。&rdo;

&ldo;不管怎麼樣，這次讓我幫你，他說過了，不會多來打擾你的，你不能意氣用事，難道真想自己一個人抗過去？進了監獄又怎麼樣？也可以被人搞死。&rdo;劉律師語重心長地說，&ldo;你以前不是常說活著是最重要的，你忘記自己說的話了？&rdo;

紫時笑笑：&ldo;沒忘記。&rdo;

&ldo;那就別倔了。&rdo;劉律師笑笑。

紫時不語。

兩人細細碎碎地談到深夜，劉律師臨走前還留下了一疊錢，紫時微笑地收下了，對於劉律師他一直是尊重敬愛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肆意拒絕劉律師的關心。

劉律師走後，紫時走到後院裡，將一些剩菜拌在一起放入碗裡餵貓吃。

貓舔舔，發出柔和的聲音。

夜很靜，紫時幾乎是一夜未眠，順手看看海子的詩集，腦子裡全是過往零碎的片段，一張張被撕碎的臉，有笑，有淚，有黑色，有紅色，什麼都有。

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有小鳥的聲音。

又有人敲門，紫時睜開眼睛，睡意全無，起身開門。

沒料到是莫俊生。

兩人對視了一會。

&ldo;你怎麼來了？&rdo;紫時問。

莫俊生直步走進屋子，看看四周的擺設。

&ldo;你就住這裡？這麼簡陋？&rdo;

紫時笑笑，指著牆上一塊凹陷的地方，石灰掉落一地：&ldo;你不是知道嗎，那就是你派人來砸的。&rdo;

莫俊生面色一僵。

&ldo;你來找我嗎？&rdo;紫時為自己倒了涼水。

&ldo;早晨喝涼水不好。&rdo;莫俊生說。

紫時一飲而盡，晃晃空杯子：&ldo;你有什麼事嗎？&rdo;

&ldo;方有惟，他還在昏迷，你倒像是沒什麼事似的。&rdo;莫俊生兩眼幽幽地看著紫時。

&ldo;我沒什麼錯。&rdo;紫時說，&ldo;相信法律制度。&rdo;

&ldo;你真的相信嗎？&rdo;莫俊生有些冷笑，&ldo;方有惟的父母要搞死你，一個電話就夠了。&rdo;

&ldo;何必要提醒我？這也許是你喜歡的結局。&rdo;紫時朝莫俊生笑笑。

&ldo;我還沒卑劣到這種程度。&rdo;莫俊生說，&ldo;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希望仗勢欺人的事少一點，法制更公正完善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