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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覺得自己心裡這火燒的啊,快跟現下這天氣一個樣兒了。
結果大概是老大爺“可憐”落月軒裡的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硬給她們送了一點涼意來。只是這事兒並不大好。
就在五月底的某一天,不知怎麼的,離落月軒不遠的鏡月湖裡,撈起來一個死人。
宮裡死人是忌諱,雖說每年每月甚至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地死掉,但這事兒嘴上不能說,得當作不知道。
大家走路碰上了,彼此看一眼心照不宣,關係好的就明白對方眼中表達的意思了。錦繡在宮裡沒啥關係太好的,好在小路子跟她們還是親近的,事情又發生在落月軒附近,錦繡自然打聽到了一些。
她對紅桑沒半點信任,只能等跟知薇兩人說悄悄話的時候小聲嘀咕:“……聽說撈上來的時候都泡得沒形了,那臉都看不出是誰,只能憑著身上的衣裳和首飾辨認。”
知薇正喝茶呢,聽到這話一皺眉頭:“能不說這麼詳細嗎?”
“主子恕罪。不過是個宮女,後來真有人認出來了,說是浣衣局那裡的,前幾天就不見了,正找呢,沒想到竟是掉那河裡了。那湖離咱們多近啊,主子,你說這多滲得慌啊。”
知薇本來不覺得怎麼樣,被她這麼一渲染也覺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到底是一條人命,怪可惜的,她忍不住在心裡唸了幾句經。
錦繡卻還在琢磨這個死掉的宮女:“你說她一浣衣局的,好端端怎麼跑咱們這裡來了。這事兒是不是有蹊蹺啊,該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吧。”
“應該不會,你也說了她就一洗衣服的,能衝咱們做什麼。變成厲鬼半夜來朝你索命?可她的死也不干你的事兒啊。”
“主子!”錦繡苦著一張臉,覺得身上更冷了。
知薇看她害怕就不開玩笑了,繼續忙手裡的繡活兒。也不知道紅桑看沒看到她整天繡東西,會不會去跟她的正經“主子”嚼舌根。這丫頭面上看著挺老實,心裡到底怎麼樣她也沒底。
若是良妃知道她窮得得靠賣刺繡過日子,是不是會放她一馬,覺得她毫無競爭力,絕不會跟她搶男人?
良妃確實知道知薇的境況,這並不是紅桑說出去的。從剛開始知薇的一舉一動便都在良妃的注意下。應該這麼說,良妃不僅注意知薇,她注意這宮裡每一個有可能跟她爭寵的女人。別的妃嬪那裡也有她的眼線,當然那些人也往她身邊放棋子,算是有來有往。
知薇在落月軒裡乾的那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初聽的時候真心覺得不解,時間長了也就隨她去了。反正她只要不走出那個地兒,她愛怎麼樣她都不管。哪怕是偷漢子呢。
而且良妃最近對知薇印象還不錯,端午宴這個事不管是趕巧還是故意,反正她做得很好,成功收斂了光芒。要知道那天多少人是衝著她去的,只為了見一見久病未愈的沈貴人。那熱鬧勁兒幾乎能掀起一陣風浪來。
結果她不來,大家也就偃旗息鼓,又恢復到原來的生活,後宮重新歸於平靜。可鏡月湖裡的女屍讓良妃心裡不大平靜。
瑞香也有些惴惴,站在邊上回話時大氣都不敢出:“是跟紅桑接頭的含笑,不知怎的竟落了水。因沒人知道她去那裡,在水裡泡了好幾天,撈上來的時候……”
“行了,別說了。”良妃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會噁心這種東西,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瑞香就不敢說了,緊張地站那兒等著主子發話。含笑名面上是浣衣局的人,私底下其實幫她們做事。宮裡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宮女一般不能落單走,都得兩兩出行。但浣衣局是個例外。
那地方的人說起來是宮女,其實就是做雜務的女工,沒人管她們的規矩。她們每日裡浣洗各宮裡宮女的衣裳,洗過燙平後就得各處去送,所以經常能在宮裡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