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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一輩子吃不起西餐,在這座城市最後的尊嚴被無情地踢翻(是多少人的悲歡?)”
兩道人聲在鼓點的遞進下交觸相融,在某一瞬間彷彿渾然一體。
最後一個音是長音,林研微仰著頭,另一隻手也貼在了麥克風上,在白皙的頸肩處能看到微微隆起的青筋。他閉著眼,彷彿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首歌之中。
伴奏趨於平靜,和聲裡只剩下了吟唱,在最後的幾個小節裡,顧成陽唱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段落:
“兩個離家出走的少年在夜色裡奔走,戴著耳機終日穿梭於人流。
他們將城市的聲音收集,將深不見底的黑暗從燈火裡抽離。
匯聚成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卻燦爛如歌的城市倒影。”
伴奏結束,顧成陽在掌聲與喝彩中轉過頭,林研佇立在光裡,他仰頭盯著一望無際的夜空,拿著話筒的手垂在身側,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腕。
他的胸口略微起伏著,是最後幾個長音讓他有些輕微缺氧的緣故。
顧成陽並不知道他望著夜空出神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只是站在那兒靜靜看著他。
直到林研忽然收回了眼神,看向不知是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顧成陽。
他看著顧成陽,然後輕輕地笑了笑。
顧成陽略一怔愣,林研很少會露出這種真切喜悅的笑容,由於生病的原因,大多數時候他的情緒都不受他自己支配。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顧成陽知道林研的一些笑容是受了不可控情緒的影響。
而這一次他能篤定,林研此時露出的,一定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林研朝著他走近,不疾不徐地說:“顧成陽,你知道歌曲結束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顧成陽始終看著眼前的人,目光灼熱,彷彿想將林研笑的樣子深深刻進腦海裡。他低低地問:“在想什麼?”
“你站在一個很大的舞臺上,觀眾席上萬人空巷,所有人都高喊你的名字,所有人為你振臂歡呼。”林研勾著嘴角,眼底帶著光,語氣裡都盡顯笑意。
為了最終呈現出的作品能保持高水準,在很多時候林研都表現得很挑剔。不論是在錄音或是寫歌的時候,顧成陽很少能夠得到自己的製作人的肯定。
可當顧成陽一旦寫出了令他感到驚喜的歌,他也從不會吝嗇自己的誇讚。
顧成陽剛才的表現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上臺的模樣。林研唱歌的時候還會緊張,他卻絲毫都不怯場,音樂響起的那一霎那,他就跟隨著節拍融入伴奏,駕馭伴奏,一字不差地唱著自己的歌詞,狀態遊刃有餘,彷彿是一個天生的表演家。
這是很多歌手磨鍊多年也不一定能達到的狀態。
“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意外,”林研微仰著頭,對他說,“顧成陽,你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真的,你應該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不該只是在出租屋裡和鏡子前,也不該只是在這種簡陋的小舞臺。
唱完一首消耗體力的歌曲都不覺得疲憊,此刻他卻忍不住地喘著粗氣。這一番話讓他竭力地控制著內心的洶湧澎湃,久久都無法平靜。最終他篤定地對林研點頭:“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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