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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打的。&rdo;他放下手裡的袋子，走到她面前站定。

林琅仰頭看著他，輕笑一聲：&ldo;怎麼，又不是打了你，你那麼緊張幹嘛。&rdo;

謝瑾年沒理會，只是問她：&ldo;誰打了你。&rdo;

林琅後撤身子，雙手反撐在床上，漫不經心道：&ldo;說了你認識嗎？管它是誰打的，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這是我的事，你不是說我們不是一路人麼。&rdo;

謝瑾年直接坐到了她身邊，端端正正的坐姿，挺拔的後背，說出的話令人討厭。

&ldo;我們的確不是一路人。&rdo;他平時其實話很少，今日卻難得多說了幾句，&ldo;我母親生下我時，連我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我被她賣給班主，從小在戲班長大，背錯一個字的詞就要捱打，唱的又是旦角，常被師兄弟笑話，長大一些才好一點。但你呢？&rdo;他眼神溫和，彷彿話裡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別的人，&ldo;雖然你沒和我說過多少，但猜得出來，你家世很好，現在的落魄只是暫時，你遲早會回到那個地方去，我們倆，本就不是一路人。&rdo;

林琅聞言有些發怔，紅彤彤地眼睛看著他，有點不自信地說：&ldo;那要是拋開這些呢？你心裡邊對我是什麼感覺？&rdo;

謝瑾年沒說話，但他看著她，沒有轉開眼。

其實林琅很美，與他見過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同的美，她有時張揚自傲，有時又隱忍剋制，時而像美艷盛放的玫瑰，時而像纏纏綿綿的溪水，她有過那樣好的家世，卻不曾被變故打倒，這是他最比不上她的地方。

她經歷的那些事比他更坎坷更致命，至少他身邊還有莊奶奶，可她身邊連一個可信的人也沒有，但她就是支撐著沒有倒下，他有時候看著她執著的樣子會很羨慕，羨慕她可以堅持，而當看見她在烈日之下為他匆忙奔走，不眠不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他長大這麼年歲，除了莊奶奶，能為他做到這一步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後悔了，如今鮮有這麼一個人，哪怕距離很遠，也讓人心生柔軟。

一個骨子裡清高的人，是不會說出什麼柔軟話語的，更何況他們彼此都很清楚，現在兩人也許還說得上話，可一旦林琅回到了從前的生活，很多事都會成為變數。

如果註定了會悲劇收場，那就沒必要開始。

林琅酒量其實很一般，她喝了幾罐啤酒，腦子已經不怎麼清醒，這會兒更是乾脆放任自己醉了，解著酒勁緊緊抱住了他，不管他怎麼做她都不撒手，什麼自尊都不要了，裡子面子全扔了，就那麼死死地抱著他，嘴裡唸叨著&ldo;你別走&rdo;，那委屈的語氣，真是聽得人不忍拒絕。

&ldo;我們就試一試啊，試一試又不少塊肉，我也不會耽誤你時間。&rdo;林琅撲在他懷裡，把頭埋在他胸口，嗚嗚咽咽地說，&ldo;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起定會的。&rdo;

謝瑾年抬頭望著屋頂亮著的燈，即使明明知道懷裡的人醉了，但還是問她：&ldo;你今天為什麼喝酒。&rdo;

林琅沒吭聲，也沒動。

&ldo;為什麼抽菸。&rdo;

她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不言不語。

謝瑾年十分乾脆直接道：&ldo;林琅，在我願意問你的時候，你卻不願意跟我說，你覺得你喜歡我，不是。你只是因為我對你好。&rdo;

他這麼說話，林琅的身子瞬間僵住，她直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ldo;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恰好有那麼一個異性對你好，也還算入得了眼，所以你就把所有感情都放在我身上，對你父母的思念，可能還有對世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