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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日混在人群之中,親眼目睹過那個從前薄情冷淡的少年,發了瘋似的焦急地尋找一個人。
她認識他時,他才十幾歲。少年意氣風發,即便是一副薄情冷淡的性子,但那洋溢的少年氣與孤傲透在骨子裡。
她自認看著他成長,見過少年清冷如月不可接近,卻從未目睹他那麼著急,為一個人。
「你想好了嗎?」令旖再一次問。
言柚與程肆站在她身後兩米之外,隔了很遠。
「要不……」言柚頓了下,她憶起這個女人在門前的那些話,緊握著程肆的手,掌心沁出的濕潤滲入另一個人手上。
程肆卻說:「開吧。」
令旖沒有再廢話,抬手輸入密碼。
這棟房子程術知向來都是背著她來,不,或許也不能說是背著,他要幹什麼做什麼,從來不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能幹擾與詢問的。
門開。
一層很空,繞過入戶門廳,偌大的客廳卻幾乎沒什麼裝飾與擺件,空蕩蕩。
兩人跟著令旖下樓,乘電梯到負二層。
電梯門開,正對眼前的,就是一扇很大的黑色雙開門。
門上有密碼鎖。
令旖停在一旁:「就在這個門裡面。」
她望了眼程肆,再一次問:「你想好了嗎?」
程肆沒有回答,只掃過去一眼,令旖明白了,說:「密碼是……梁令生下程術知的那一天。」
令旖沒什麼表情:「也是程術知的生日——「
她抬手,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滴一聲,密碼鎖顯示輸入正確,令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卻沒立即推開,
「進去看見那些東西,你就明白,為什麼我會那麼說了。」
令旖鬆手,她沒有進去的打算,她讓開位置,站到一旁。
而程肆沒有猶豫,伸手按在門上,稍一用力,便推開了兩扇門。
燈光在門開啟的瞬間自動亮起,藏在地下沒有窗戶的房間驟然亮如白晝,也讓室內的所有東西,明晃晃地闖入來者視野之內。
程肆彷彿定在原地。
牆上是連排的照片與油畫,而那些畫面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靜坐的,捧花的,伏案的,吃東西的……
全是梁令。
年歲不同的,或笑或嗔的梁令。
程肆記得程術知學過很久的畫,精通此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年國畫大師級別的鬱老爺子才會看好他,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而這個房間裡,每一張,都出自程術知的手筆。
每一張的右下角,都留著作畫日期,與一個很小的署名:
sz。
術知。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個畫架,用黑色的布蒙著。
程肆走到近前,握住那塊布一角時,手下動作一頓。
只那一秒的停頓,又沒有遲鈍,驟然揭開。
他瞳孔驟然一縮,又很快用手裡的布將那副畫全部蓋住。
那是一張全/裸的畫,而畫中的人,是梁令。
令旖站在門口,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程術知有嚴重的俄狄浦斯情結。」
她說:「他連在床上,都喊我阿令,他口中喊的是誰,你應該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 好像也沒覺得,來這個世界……
程肆記憶裡, 梁令的模樣甚至都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十四年了,十四年過去了。
小學時的每個週末, 梁令都會把他接到四合院裡去。程術知都很少回去。
那時候他還以為他爸與爺爺奶奶關係不親,別的小孩子享受家人團聚的幸福快樂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