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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今天到底來幹嘛的？&rdo;夏樹森也起身，抱著手盯牢林驀闌，居高臨下的。

&ldo;收衣服。我說過了。&rdo;

林驀闌說著往門口撤，但夏樹森亦步亦趨，最後把林驀闌堵在他跟防盜門之間。前面是銅牆，後面是鐵壁，她想一想，然後從實招來。

&ldo;今天遇到我哥之前的朋友了。&rdo;

夏樹森眉毛輕輕挑動。

&ldo;他跟我說方哥移民了，用你給的錢在國外買了棟豪宅。&rdo;

夏樹森眉頭舒展一些，他瞭然，&ldo;所以你來問我花了多少錢？&rdo;

&ldo;不是，我不敢。&rdo;

&ldo;為什麼不敢？&rdo;

林驀闌腦袋一耷拉，正好撞到夏樹森胸前，她輕聲道：&ldo;還不起。&rdo;

夏樹森把她的頭抬起來，一眼要看到她心裡，&ldo;你哥哥的事，我真的很抱歉。&rdo;

這話說得林驀闌心裡一酸，她把臉別向一邊，&ldo;你道什麼歉，不怪你。&rdo;

夏樹森輕輕捏住她下巴，&ldo;你也別往死裡怪自己。&rdo;

林驀闌沒回答，難看地笑了笑。夏樹森把手放在她肩上，林驀闌感覺肩上被緊緊一握。

她多麼希望這些痛苦化身為利刀，能直接把她切碎，能讓她看著自己汩汩流血。但這些痛苦只像長在她身體裡的手，稍稍用力就把她的五臟六腑捏碎，她疼得說不出話，血淚只在體內翻騰，筋脈被扯斷，又被繫上再打個胡亂的結。

再這麼下去她怕自己又要逃了。

第二個週末又被老太太叫回去吃飯，夏樹森在車裡等著林驀闌，等她也到了才進屋。

林驀闌不懂他這麼做的意義，&ldo;你是犯了錯要讓我背鍋？&rdo;

夏樹森哼一聲，&ldo;我是怕媽知道咱倆分居。&rdo;

&ldo;媽今天晚上不會又要我們住下吧？&rdo;

&ldo;不會。&rdo;

說是不會，但吃了晚飯夏樹森就裝胃疼，這種情況還走什麼走。

林驀闌看出夏樹森在裝病，沒有拆穿，只是守著夏樹森喝了溫水之後，沒有遞藥給他。

夏樹森知道不必再演下去，&ldo;啊，被發現了。&rdo;語氣是懶散調皮的，像初中總愛偷偷把她書包藏起來的同桌。

&ldo;嗯。&rdo;

&ldo;怎麼發現的？&rdo;

林驀闌過去床邊坐下，她用指尖點一下夏樹森的眉心，&ldo;你疼的時候會皺眉頭，還會時不時&l;嘶&r;地吸一口氣。&rdo;

&ldo;像這樣？&rdo;夏樹森故意皺著眉。

&ldo;不是。&rdo;林驀闌搖頭，&ldo;你疼的時候會裝不疼，但你現在是不疼的時候裝疼，不一樣的。&rdo;

夏樹森抓過林驀闌的手，用力一拉扯她就跌在自己胸膛上。他兩隻手環住她，林驀闌耳邊是心跳。

瞿郴說夏樹森胃痛是因為她，何必呢，何苦呢。如果有可以消除記憶的藥，她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順帶給夏樹森也灌一口。

過了好久好久，夏樹森都以為她睡著了，他梗著脖子抬頭看，發現林驀闌眼睛還睜得老大，目光空空地盯著地板。

你在想什麼呢？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林驀闌在想什麼呢？她當然還是在自責，除開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離婚，還自責自己不夠關心哥哥和淺漾。如果哥哥換工作之後多問幾句，如果淺漾迴避她問題時她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