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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自倦掀開他的袍拜,露出肋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色刀疤,微微笑道:“就是那年,城主為奪‘相思刀’,約戰太行獨腳大盜‘狂刀’戰千羽,是我替你擋了這一刀,事後你獨佔美名,對我相助之功隻字不提。”
說話間,他突然撩起遮擋住半張臉的長髮,指著自己那半面滿是恐怖噁心的膿包血泡、與另外半邊美顏俊臉判若兩人的面頰,激動的道:”還有這裡,三年前,豐都城一戰,我助你爭奪‘離別鉤’,拜‘豐都一窟鬼’毒砂所賜!你是救過我一命,但這六年來,我給你當牛做馬,出生入死,我都加倍還給你了,我舒自倦不再虧欠你冷北城什麼了。“
舒自倦說話的時候,雷曉雅已經站在了舒自倦身邊,在他講話的時間裡一直用溫柔的眼波全心全意地望著他,帶著滿滿的心疼。
冷北城的心裡已痛得麻木,麻木的連一陣陣的心酸都感覺不到了。
冷北城靜靜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舒自倦微微有些得意,道:“就是在我被毀容的當夜,你得到神兵,躊躇滿志,呼朋喚友,飲酒高歌,渾然忘記了後院藥房裡還有一個獨自默默舔著傷口的我,你更不會了解一個人們心目中的美男子淪落成個人見人怕的醜八怪是一種什麼感覺?你知道嗎?是雅雅陪我度過了那段我人生中最痛苦煎熬、最低落慘淡的時光。你太不珍惜雅雅了,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兄弟、你的武林霸業,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女人是需要人花時間和心思來陪的,雅雅不是你擺在家裡向你江湖朋友炫耀的花瓶擺設,她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她,太寂寞了……”
舒自倦侃侃而談,絕無絲毫做作之態。他說的很動情,字字擊打在冷北城那顆如夢初醒地心上。
“額,你們在一起兩年多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就那麼突然的,冷北城很想笑一下,裝作不痛不癢的笑一下。
雷曉雅道:“我們只要拿了四大神兵就走,絕對不會傷害‘凉城’裡的一花一木、一蟲一草。”她說話的時候,那仿似要融化一切的溫柔的眼波,始終不肯、也不捨離開舒自倦片刻。就好似一眨眼,都會是她的損失。
其實,現在對雷曉雅而言,什麼榮華富貴、什麼貞操名節、什麼絕世神兵,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那位溫柔的舒自倦,心裡滿滿的,都是舒自倦。
舒自倦也道:“城主,‘忘情水’雖然不能致命,但會在短時間讓您失去所有功力,我勸您還是乖乖的把四大神兵交給我……我們吧,您若強行運功提氣,必將經脈爆裂而亡,望城主自重。”
原形畢露,舒自倦的神情仍是波瀾不驚,對舊主冷北城的態度依然恭恭謹謹,絕無小人得志時的飛揚跋扈的得色。
冷北城心如刀割,他絕然想不到自己一向視作師友的好兄弟舒自倦竟是個人面狼心的衣冠禽獸,奪妻殺子、下毒奪寶,毀我冷北城所有幸福和希望於一旦!!!
冷冷已死、雅雅已叛,家庭已破,生有何戀?
冷北城暗暗提了口氣,緩緩道:“四大神兵就在我身上,你自己過來拿好了!”
舒自倦輕輕點了點頭,說了聲:“好。”他的口中雖說好,但腳下卻未曾動半分,而是轉眼去看身旁的雷曉雅,用目光暗示她去把神兵取給自己。
雷曉雅道:“自倦,我們是不是拿到神兵後馬上離開?”
舒自倦點點頭道:“嗯,馬上離開,離開凉城、離開塞北,此後天涯相伴,永不分離,生生世世。”
雷曉雅臉微紅,道:“好,我去拿。”
兩個男女笑語嫣然,絕沒有把這裡的主人放在眼裡似的,他們已經把冷北城當做了死人。
第四章 一個人的信誓旦旦
冷北城發現自己錯了,但實在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