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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雲回答迅速，&ldo;沒有。&rdo;&ldo;我建議你再想想，我死了對你半點好處沒有。&rdo;

&ldo;…真沒有。&rdo; 程錦雲咬牙。

於曼麗嘆一口氣，&ldo;大老遠選了這家醫院，莫非是衝著他家廁所來的？你信，我不信。&rdo;

程錦雲還是不說話。

於曼麗微微一笑，把玩著自己新塗的紅指甲，&ldo;你當日怎麼發展明臺入黨的，我們聊聊？&rdo;

程錦雲的臉色僵硬了幾秒鐘，終於，她牽住於曼麗的手，&ldo;我帶你去找蘇醫生。&rdo;

第30章 舊人

南京路，風雲照相館。

明臺手持一杯熱咖啡，先湊近聞一聞，一股醇氣立刻竄入鼻尖，這是上好咖啡豆才有的甘香。

明臺滿意地啜飲一口，滿足道，&ldo;你咖啡越泡越好，以後退役了就開間咖啡館，再一併入風雲照相館，我當你投資人。&rdo;

他說得興致勃勃，一邊望向吧檯邊擦著桌子的高大背影，&ldo;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成家了吧？&rdo;

郭騎雲濃眉一緊，頗有些不想回話，慢慢轉到桌子另一邊繼續擦，&ldo;組座說哪裡話，國家尚處危難之際，我輩焉敢懷兒女情長？&rdo;

明臺挑眉，&ldo;沒有兒女怎麼愛國？你都斷子絕孫了國家拿什麼抗敵？&rdo;

一句話噎著了郭騎雲。

他吭了一下，&ldo;我不是針對組座，我意思是，若真能夠兩全其美，誰不想？&rdo;

明臺默默又喝了一口咖啡，這滋味實在好，改天要把於曼麗再叫過來喝一次。

這樣想著，郭騎雲卻問道，&ldo;聽說現在於曼麗過得不錯？&rdo;

明臺看他一眼，&ldo;她快成我大嫂了，麻煩你以後尊稱她一句明夫人。&rdo;

郭騎雲不情願道，&ldo;她是我同事，這一點不會變。&rdo; 他眼見著明臺看了自己一眼，忙又道，&ldo;我相信她進76號一定是有苦衷，但具體原因就不清楚了，組座知道嗎？&rdo;

明臺搖頭，&ldo;就算有原因，如果我能查出來，那汪曼春也能，所以目前最好的情況是誰都查不出來。&rdo;

他想了想，&ldo;至少，她如今很安全。&rdo;

郭騎雲默默點頭，&ldo;明白。&rdo;

他忽然想起什麼，抬頭道，&ldo;組座，其實今天－－&rdo;

郭騎雲話音未落，一道穩健張揚的聲音橫插而入，&ldo;－－其實今天是我叫你來的。&rdo;

明臺一聽到這聲音，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條件反射般從凳子上竄起來，目呆呆看著從二樓照相室走下來的男人，不正是王天風？

昔日恩師，已有近一年未見，久別重逢，卻是一人目光犀利如昨，一人心懷敬畏依然，師生情誼，竟然沒有一點變過。

只有明臺自己心裡清楚，終究是有一些東西變質了，比如自己的共|黨身份，他絕不能如實相告於王天風。這不關乎師恩孝道，因為永遠有比個人道義重要千萬倍的團體鬥爭，勝利的一方將象徵新中國的未來。

王天風凝視著這個得意門生，目光深沉而悠遠，&ldo;恭喜你結婚，今後就不再是個孩子了。&rdo;

明臺果然不服氣，&ldo;我早就成年了，也從你手上畢業好久了吧。&rdo;

王天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忽然聲音低沉道，&ldo;不是孩子？我看你現在就像個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