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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釀酒,品酒,卻從來沒醉過酒。原因無他,就怕她喝醉後酒後失言,吐出她靈魂深處來自異世的大秘密。和左慈那神神叨叨還不一樣,她要是真的說了,就真該被當妖怪燒死了。
忽然蔡嫵走神的視線定格在靠窗角落裡一個三人桌席上,一雙閃亮的杏核大眼溢滿憂傷:側身對她那人還是一身方巾廣袖的文士扮相。只是喝酒模樣卻無一絲文士風範:曲著膝蓋,一手搭在膝上拄著頭,一手舀著小酒罈棄杯豪飲。巳時左右的陽光正暖,就那麼溫柔地灑在他身上,照的原本就白皙的面板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出塵。束髮的帶子綁的鬆散,幾縷髮絲直接垂在肩頭耳畔。眉毛還是那般修長濃密,眼睫細密捲翹,像兩把小刷子一樣忽閃忽閃,眼睛很亮,眼角微微上挑,眸子依舊靜如秋水。鼻樑秀挺,飲酒的時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蔡嫵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人,心跳變得不齊,鼻子卻漸漸發酸,她開始理解杜若的心思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還有比入了相思門,卻愛而不得更難過的事情嗎?明明那麼近的距離,明明她喜歡這個人,可現在卻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到底君若揚路塵,從此浮沉各異勢。
蔡嫵舀帕子捂了嘴,大眼睛裡滿是聚集的淚水,她跟自己說:最後一次,再看最後一次。離開陽翟,我就是備嫁的蔡家二女,從此和他再無交集。
這時店小二領著薛林來了,薛林一見蔡嫵滿身哀傷失神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不敢上前。蔡嫵聽到腳步,轉過頭去,見是薛林,低頭擦擦眼睛,歪頭綻了一個燦爛笑容:“薛林叔叔,好久不見。還記得阿媚嗎?”
薛林心裡輕嘆口氣:多好的姑娘,可惜……東家到底怎麼想的?只是抬眼間薛林卻對蔡嫵也笑說:“二姑娘哪裡話,薛林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二姑娘啊。”頓了頓,衝蔡嫵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裡面說吧。”
蔡嫵點點頭,跟著薛林進了櫃檯後的簾子門出,臨進去前終究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對著好奇看著自己的小二說:“店裡有崑崙觴吧?”
小二點點頭:“有的。是少東家前些日子從潁陽送來,說是等您婚宴時用的。”
蔡嫵笑笑,指著有心上人的那一桌子說:“去給那一桌送一罈吧。就說……”蔡嫵愣愣:就說什麼?我連請他喝酒都找不到理由。只好閉眼自嘲一笑:“就說杜康酒肆謝謝他們惠顧。”說完頭也不回大步離開了。
而就在她含淚轉身的空當。靠窗角落那個桌席,喝的暈暈乎乎的戲志才忽然抬頭,看到眼睛鬱郁的蔡嫵,不由晃晃腦袋,清醒一下,拍拍他身側的郭嘉,指指門口方向:“哎,我剛才看見你媳婦兒了。”
郭嘉白他一眼一把拍掉戲志才爪子:“你行啊你,會找抽了?你說我把你剛才的話學給嫂夫人知道,她會怎麼樣?”
戲志才立起身,認真地對郭嘉說:“是真的。她好像……還哭了。”
郭嘉舀著酒罈的手微微一緊,眯眼疑惑地看看戲志才,半信半疑地轉身看過去,卻只見到晃動的門簾。把視線收回到戲志才身上,郭嘉嘴角勾笑:“志才可以啊,現在騙我學會用新法子了。”
戲志才眨眨眼睛,求助地看著荀彧:“文若,你給我作證,我這次真沒騙他。真的。”
荀彧頭一低,垂著眼睛盯著自己酒杯,好像那上面忽然生了朵花出來。
戲志才見此,只好可憐兮兮地把頭轉向還衝自己笑得一臉和煦的郭嘉說:“奉孝啊,你嫂子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誤會,誤會而已,你就不……”
這時店小二走過來抱著壇崑崙觴放桌上:“打擾三位,我們東家讓我來送壇新酒,說是謝謝三位對杜康酒肆的惠顧。請諸位慢用。”
郭嘉一挑眉:“你們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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