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賀蘭逢春好奇道:「你就是那個人稱封叔唸的封回?渤海封氏?聽說你膽子很大嘛,很敢說話。不但頂撞過太后,連皇帝也都怕你?」
「太原王說錯了。臣子為君主進言,是臣職,不是頂撞。」
賀蘭逢春道:「你這老頭,頭髮鬍子都花白了,不多想想怎麼替自己備棺材,卻來摻和朝廷的事。我看你年紀也大了,我賜你告老還鄉吧。」
「臣盡心王事。官位,是陛下所授,沒有陛下的旨意,臣怎敢告老還鄉。方才聽太原王所言,似是正直忠臣之語,然行事逾舉失常,可見是詐偽之術。臣既是朝廷之臣,朝廷的事自當進言,這是臣之本分,何來摻和之說。臣請將太后和偽帝交由宗正寺,另行處置,以全國體。」
賀蘭逢春面色嚴肅:「你不怕我殺了你?」
封回道:「臣今年,已經七十有七了,黃土已經堆到了脖子。太原王殺不殺臣,又有何差別。臣年老了,精力衰竭,本已經不願做官,是陛下再三寫信,以肺腑良言相勸。臣感念陛下聖德,才不辭衰老,忝顏應詔。太原王既為人臣,當守臣子本分。」
賀蘭逢春笑了一聲,拿馬鞭子指著他:「你這老東西,倚老賣老,想拿陛下來壓我。我卻不吃這套。」
「來人。」
「把他給我砍了。」
「他既說黃土已經堆到脖子,那我就幫把手,替他埋了吧。」
「賀蘭逢春!你敢!」
「這又是誰活的不耐煩了?」賀蘭逢春冷眼一瞧,卻見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白臉子,長得倒玉樹臨風。跟雲鬱一個德行。
「你不是他兒子吧?」
雲鬱這個德行,賀蘭逢春還就是喜歡。天潢貴胄,驕矜的也好看,罵他兩句,賀蘭逢春氣怒一陣,一會也想通了,轉眼又笑眯眯。被皇帝陛下罵,被美人兒罵,那就罵了。
然旁人這個德行賀蘭逢春就不喜歡了。
「朝廷議事,跟是不是兒子有什麼關係。」
這小白臉子發怒的模樣,跟雲鬱簡直神像:「太原王如此跋扈。不經陛下同意,就敢濫殺大臣。太原王這是要學董卓?」
賀蘭逢春聽到董卓二字,就大不爽,臉一冷:「你叫什麼名字?」
「王遵業。」
「原來是太原王氏的公子。世家貴族,名滿天下的大文學家。我若是沒猜錯,你旁邊那位,就是王延業了?」
賀蘭逢春遙指了他旁邊那個相貌有幾分相似的青年。
王延業被他一指,也站出來,舉起大袖,恭了一恭:「太原王,兄長性子急躁,失禮處還請太原王見諒。只是這位封公,是國之重臣,又是三朝元老。陛下難得才請回朝中,要任他為丞相的。太原王不能殺他。」
賀蘭逢春道:「大文學家?你不去寫你的詩,卻在這裡議政。」
「為人做事,各有所擅長。我聽說文人最好不要參與政治,這樣有損靈性。」
「太原王既然懂文學,那我便請教太原王:『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瑕給。今四郊多壘,宜思自效,而虛談廢務,浮文妨要,恐非當今所宜。』這句話是哪位先賢說的?」
賀蘭逢春懵了一圈:「我哪曉得誰說這話。想必不是孟子就是孔子說的。」
「太原王說錯了。」
「那是莊子?」賀蘭逢春就知道這幾人。
「這是書聖王羲之的話。」
王延業道:「王羲之心懷社稷,關心政事,可有損了他書法文章的靈性?」
賀蘭逢春翻臉如翻書,前一刻還笑,下一刻勃然大怒:「來人,把這個王遵業王延業也拿下,連封回一同斬首!」
王遵業氣的已經不用敬語了,直呼其名道:「賀蘭逢春!陛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