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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仍活，便對得起她待你一片情深不悔？&rdo;

語氣淡漠冷靜，說出的話卻刻薄得令在場仙妖人鬼皆側目‐‐玄臨這話相當於在問預初：你怎麼還不去死？

預初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竟也不覺尷尬，直視玄臨，鎮定以答：&ldo;在下自知罪孽深重，然而區區魂魄全因玉輕費心保全，如何敢輕易捨棄？&rdo;

只是到底做不到安心放下過去，所以魂魄復原在往生堂醒來後，根本沒有投胎重生，而是自願做了往生堂的鬼使，四百年來渡魂往生維持兩界平衡，以報答當年那女子的苦心安排。

&ldo;不敢捨棄……&rdo;玄臨靜靜地問，&ldo;那這四百年孤苦，滋味如何？&rdo;

預初聞言竟是笑了：&ldo;看來，玄臨大人是恨不得在下永遠消失。&rdo;

玄臨輕彎了一下嘴角，竟不反駁。

陶夢衣在旁邊看了，只覺得後背一陣涼。這一會兒功夫，關於當年的事她也聽出了個七七八八，易地而處，並非不能體會玄臨作為玉輕的師父對於預初這個害得自己徒兒屍骨無存的人懷著強烈不滿‐‐只是，這戾氣也嚴重得近乎古怪了。

&ldo;但在下的魂魄，縱使玄臨大人不珍惜，在下卻不敢輕易糟蹋。&rdo;面對玄臨，預初罕見地不見退縮。他看了看陶夢衣，道：&ldo;在下乃往生堂鬼使，今日前來是為確認凡人陶夢衣自人間失蹤緣由。&rdo;

&ldo;啊？&rdo;陶夢衣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剛才初見預初時他連珠炮似的問自己是不是玄臨的徒弟。一念及此，陶夢衣點了點頭，說：&ldo;我……我確實是被玄‐‐呃，拂靈洞主，收作了徒弟。&rdo;

&ldo;既然此事是真，那在下便可安心離開了。&rdo;預初溫和地笑了笑，繼而，看向玄臨，&ldo;不知玄臨大人可否行個方便，開啟結界送在下出去？&rdo;

&ldo;等等。&rdo;玄臨未開口，竹弦忽然出聲。

預初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

竹弦正微微皺著眉：&ldo;你在往生堂甦醒後，便記起了前塵之事？&rdo;

當年他受玉輕所託，在封印了幽天元神後，停留青丘數日，暗中收回預初四散的魂魄，隨後便按玉輕囑咐，將聚魂珠交給往生堂保管。至於預初醒來後會怎麼樣，已不在竹弦的關注範圍內，是以這幾百年來，他幾乎忘了六界內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更沒想到會在今天相遇。

預初對竹弦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許意外，但從剛才交談的內容看，顯然也知道了竹弦算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是以仍作了回答：&ldo;自然。&rdo;

頓時，竹弦瞳孔皺縮，視線落到了玄臨身上：&ldo;若果真如此，玄臨大人……是否欠在下一個解釋？&rdo;

☆、【章十二】撥雲欲見日，執手卻寒心

竹弦承認，預初的出現，對他來說是個意外。因為這個意外，他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因而一開始，竟然忽視瞭如此明顯的一個漏洞。

預初記得自己是誰，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

竹弦對青丘的聚魂珠瞭解不多，但他直覺預初沒有說謊。

那麼，玄臨所說的，在陶夢衣聚魂復甦後不會有曾經的記憶，又是怎麼一回事？！

被竹弦以自身仙力徹底封鎖起來的拂靈洞顯得昏昧不明，但玄臨對竹弦青白交錯的臉色視而不見，唇邊依舊噙著淡淡笑意，說著無關痛癢的話，話中帶著諷刺：&ldo;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