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子如鬱(第1/2 頁)
一面滿是赤誠,一面滿是輕視,原來私印都交與了她人。我一個看門士兵都不認的貨色,看來對他而言也無足輕重。我撇了撇嘴,努力平復著心情轉身向馬車走去。 好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看著鬱尚心情大好的端坐在一旁,不禁問道:“你要送的信呢?” “在此啊。”他拿出了一個信封,就著馬車上的筆墨在信封上寫了四個大字:玉郎輕啟。 我一陣惡寒,玉郎... 他字跡飄逸,一撇一捺皆是風骨。寫好後他將信封遞到我面前,挑了挑眉示意我可以開始寫信了。 “鬱公子神算啊。”我嘲諷道,看來他早就猜到我會被拒之門外,上趕著看我笑話。 “過獎,過獎。”他笑著附和道。 我拿起紙筆,寫了一段十分矯揉做作、滿含不捨卻又不得不捨的信,待晾乾後放入鬱尚親筆的信封中。 我暗自壞笑,這娟秀的字跡配上鬱尚這肆意的外封,夠周冠玉喝兩壺的了。 封好口後,鬱尚拿著信件去了門口士兵那裡,不知道他出示了什麼令牌,守門的對他恭恭敬敬。 待鬱尚返回車內,我斜倚著木桌,看著他一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模樣,我開口道:“走吧。” “去哪?”他反問道。 “自是回京。”我挑眉。鬱家公子來攀附外祖不就是為了我那個當朝左相的爹嘛,外祖這麼喜歡他,父親來臨州的時候肯定會遂了外祖的心意,至於給鬱尚的是呈給陛下的舉薦信還是邀作客卿的密令,這就不得而知了。邀他同行也在變相的傳遞給父親和外祖一個資訊:我接受他。 “恭敬不如從命。”他笑道,向我作揖。 窗外婆娑的樹影打進馬車,鬱尚端坐著,修長且骨節分明的玉手翻動著書冊,馬車的薰香都是與他身上相同的一種清新淡雅的香氣,令人安心。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句詩詞來形容他,真的再合適不過了。 行至臨州城東門時,守門計程車兵甚至沒有讓我們下車檢視,只是看見馬車的帷幔,就放行了,此舉不得不讓我猜想西門那個士兵到底是抽的哪門子筋,還是說他早被人買通料定我會來此所以故意不放行呢? 帶著常州、平州、臨州三城給我的滿腹疑問,我與祖父、鬱尚還有青青一家子啟程前往了京城,這次依舊是嚴楓與一群護院護送我們,讓我不禁猜疑祖父到底是多有錢。 行至半夜,車隊靠邊休整,春日的夜晚還是很冷的,有不少的流民在官道兩側的林子裡生火休憩,我在車中靜坐等著青青將床鋪好。 “快點,別不情不願的。”一道嚴厲的男聲傳入我的耳朵,我悄悄將車窗拉開一指縫,暗中觀察著,這是一個破布爛衫、鬍子拉碴的男子推搡著一個瘦弱的女童向我們的方向走來,那女童雖然滿臉泥汙,但掩不住她姣好的五官。 “這位官爺,能否行個方便?”男子走近嚴楓,滿臉訕笑道。嚴楓身形修長,矗立在我外祖的馬車前,他雙臂環胸,頭髮高高束起馬尾,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那個男子卻還是敢靠近他,不禁讓我疑惑他到底想幹嘛,不會是要賣女兒吧。 “滾遠點,貴人已經歇息了。”嚴楓毫不留情的拒絕。 “我們一家子當真是沒辦法了!求求您行行好!我拿女兒跟您換點吃食!我看您們都是從臨州來的,大家都是老鄉!就救救我們吧!”男人跪在地上大聲哀嚎著,嚴楓嫌他再嚎下去會驚擾我外祖,直接抽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再吵,我割了你的喉嚨。” 男子噤聲,小女孩卻哇哇哭了起來。 “小姐...”青青喚著我,因為她知道我最討厭小孩哭了。但我如今不便下車,今夜是要在此修整的,如果讓外面的人看見了車中還有年輕女眷,我們怕是會有大麻煩。 跟何況如此情況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若是給了糧食收了女孩,那周邊流民肯定會紛紛效仿,若是不留女孩還給吃食,那更是不可取,流民一定會蜂擁而上。 “官爺,我們家被亂軍燒了,沒人管我們,一輩子積攢下的那點東西都沒了啊!平常有名的官爺、鄉紳哪個不是棄城而逃,求求您了!可憐可憐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