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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安的心竟逐漸沉了下去。
……
宋希月回屋之後緩緩的睡了一覺,再睜眼的時候陽光從窗外柔柔的灑進來,空中似有金色粉塵滾動。
她坐起身揉揉眼,不喜這午睡後帶來的空蕩感。
「雲雀,冰夏。」
屋外冰夏正在跟雲雀小聲說著什麼,聽見宋希月醒了,立馬就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公主醒了?可餓了?」
宋希月搖搖頭,「渴了。」
雲雀立馬倒了杯水遞上去:「小心燙。」
宋希月抿了一口,看了看這茶杯:「是宮裡的茶?」
「是,駙馬爺心細,您的吃穿用度,都是照著咱們在公主府的時候準備的。」
宋希月哦了一聲,眼神看向茶底那條活靈活現的小魚。
雲雀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得了訊息,盛公子……回京了。」
宋希月睫毛微顫,端著茶的手抖了抖,那茶杯裡的水濺了出來,燙了她一下。
雲雀立馬接過,看了看她的手。
「無礙。」宋希月抽了回來。
「回就回吧,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一邊回答,一邊理了理裙子。
雲雀小聲道:「聽說丞相府鬧得挺厲害,這事兒……娘娘那邊定也出手了。」據訊息,盛家的馬車本昨日就能抵京,為何偏偏是今日才到,這其中的緣由,可就複雜了去了。
「雲雀。」宋希月垂眸道。
「我們如今在霍家了。」
雲雀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訝,似沒想到她真的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宋希月的性子的確如此,待你好時能蜜到你心裡,看似沒有底線實則是處處退讓,待真的扎到她不可觸犯的時候,那決絕的態度真叫人是意外的。
「是,奴婢多嘴了……」
「也不是。」宋希月重複道。
「有訊息還是報,我聽聽就好,心裡暢快。」
雲雀點頭:「奴婢明白。」
……
霍斐淵出了永寧侯府後直直去了驍騎營,他在此處也有居所,甚至可以說,在軍中的日子甚至比在府邸的還要多些。
此刻霍斐淵靜靜坐在案前翻閱兵書。
夜寧來報。
「今日盛時安已回京。」
霍斐淵似是沒聽見一樣,默默的翻過了一頁書。
夜寧頓了頓,繼續道:「皇后的人是昨夜撤的手,至於我們的人還未露面。」
「無需露面。」霍斐淵淡淡的說道。
夜寧又沉默了,自從盛家那廝出京後,自家爺一直派人盯著,卻從未出手,不知道目的何在。
難道就為了看個熱鬧?
霍斐淵合上書,繼續問道:「公主搬過去了?」
夜寧回過神:「沒有。」
霍斐淵意外的挑了挑眉。
「也……未曾出府。」
霍斐淵抬頭睨了他一眼:「為何要出府?」
夜寧感覺脖子一涼,不敢說話了。
霍斐淵站起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始將墨塊在硯臺裡研磨了起來。
「讓人盯著盛家,是因為邢北的使團就快進京,別壞了大事,讓你們看著公主,是為了給皇上皇后交代。」
夜寧猛地清醒過來:「屬下明白,屬下不敢攔著公主。」
「那就好。」
霍斐淵緩緩研著墨,那墨汁已經夠了也沒有停下來,直到一粒墨濺到他的手上,霍斐淵才將墨石一擲,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
竟沒出去?
他舌尖輕輕抵了抵頰腮。
給過她機會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