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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行，你愛幹啥幹啥。&rdo;大臘月裡，許老頭不想跟她吵架，磕打磕打菸袋，進屋搓菸葉子去了。

許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轉身見許玲子在灶間門口看著自己，眼睛一瞪，斥道：&ldo;你不趕緊做飯瞅啥瞅？就你這樣的，等以後出了門子，還不讓婆婆罵死！&rdo;

許玲子見她說這話，氣得臉頰通紅，解下圍裙摔在木墩上，轉身回屋去了。

許老太太在院子裡氣得跳腳，罵道：&ldo;小丫頭片子，敢跟我摔東西瞪眼睛，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這麼大，就是生下你這麼個冤家，讓你氣我來的？&rdo;

許玲子在屋裡坐著，聽著許老太太在外面叫罵，又氣又委屈，忍不住紅了眼圈。

許老四這會兒正從外面回來，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到罵聲，快步進了院子，拉著許老太太道：&ldo;娘，你這是幹啥，玲子還是個沒定親的姑娘家，你一個當孃的在這兒罵她，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以後怎麼說親？&rdo;

許老太太聞言，這才住了口，撿起圍裙甩了甩，氣哼哼地自己回灶間做飯。

許老四鑽進屋裡，見許玲子正在裡屋抹眼淚，趕緊過去說：&ldo;快別哭了，咱們去三哥家吃晚飯。&rdo;

&ldo;好端端的去三哥家幹啥，他家好幾張嘴等著吃飯，已經夠緊巴的了。&rdo;許玲子抹了把眼淚，見許老四一身的雪，抓過炕帚幫他拍打。

再低頭見他綁腿和棉鞋上也都是雪，蹲下一摸，都已經涼冰冰地凍住了，氣得掉過炕帚，朝他後背抽了一下說：&ldo;大雪天的又上哪兒作去了？棉褲和棉鞋都濕透了吧？不知道冷啊？還不趕緊脫下來上炕暖暖！&rdo;

&ldo;去三哥家再說！&rdo;許老四扯過棉衣硬讓許玲子穿上，然後拉著她出門，走到門口才沖灶間那邊大喊，&ldo;娘，我和玲子去三哥家吃飯，你們自個兒吃吧！&rdo;

等許老太太循聲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得沒影，更是氣得不行，啐道：&ldo;去他家吃個啥，啃窩窩頭去吧！&rdo;

許玲子被許老四一路拉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ldo;今天我和三哥上山，套了只兔子，三哥還摸了一窩小兔崽兒，那公兔子傷了腿養不活，三哥說今晚宰了吃肉，小兔子讓杏兒養著玩兒去。&rdo;

說話間兩個人就到了，進屋見葉氏正在灶間忙活。

&ldo;老四，你趕緊進屋跟你哥一起上炕暖和暖和，這麼大冷的天兒，你倆也真行。&rdo;

葉氏一邊說一邊收拾兔子，許玲子見狀忙挽袖子要上前幫忙。

&ldo;你快別沾手了。&rdo;葉氏用胳膊肘推開她，&ldo;弄得一手血呼啦的。&rdo;

&ldo;小姑，進來看小兔子！&rdo;桃兒從西屋的門簾子後探出頭來，伸手招呼許玲子。

&ldo;你跟她們進屋玩兒去吧！&rdo;葉氏也往屋裡攆她。

許杏兒端著碗從屋裡出來，她剛給兩個小的餵了米糊，今天許老三回來得比平常完，大人吃飯的時間能往後推一推，兩個小的卻受不住餓，便先給餵飽了。

&ldo;小姑，你進去幫著看看孩子，我給我娘打下手就是了。&rdo;許杏兒放下碗筷，把許玲子推進屋裡，轉身問葉氏，&ldo;娘，你打算怎麼做兔肉？&rdo;

&ldo;咋做？就燉燉吃唄，還能做出啥花樣來？&rdo;葉氏做菜的手藝還行，但是侷限性還是比較大的。

許杏兒見狀乾脆也不問，等她把兔子清理乾淨，自己直接上手，先把兔子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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