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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九都帶著笑,卻沒有人氣兒,生殺予奪,高高在上。
攖寧見他沒說話,也不敢耽誤,喚明笙進來,卸了鳳冠和脂粉。心裡頭的鼓打了半天,架不住眼皮子發沉,她穿著白色中衣預備上床。
卻只見晉王躺在床榻的正中央,合著眼不知是否睡著了。
攖寧只得悻悻的躺到南窗根的小塌上,披著嫁衣當被子。
她一邊摸著身下咯手的席子,一邊懷念喜床上暖和的狐皮毯子,情到深處,悠悠的嘆了口氣。
“在讓本王聽見一丁點響動——”
“我自己把舌頭剜出來。”攖寧忙不迭的把話頭截斷了,躺屍一樣死死閉上眼。
這一夜實在難捱,小塌本來只是供人坐著談天的,除去一個小几,攏共五尺長的地方,攖寧蜷著身子縮手縮腳的睡了一宿,好在喜服厚重,室內又燒著地籠,還算暖和。
饒是這樣,翌日醒來她眼下還是一片青色。
明笙邊給她梳髮邊道:“王爺寅時三刻便出門了,奴婢算著時辰該進宮請安了。”
攖寧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搗蒜似的,明笙說的話已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見禮的規矩王妃可還記得?”明笙壓低了聲音。
晉王府的陣仗確實大,早起她剛敲了門,一行五個小宮女便持著面盆手巾跟上了,進了室內直溜溜那麼一站,中間分隔的距離都像是拿尺比好了。
“我省得。”攖寧勉力撐開了眼皮。
按說官家子女,規矩方面應該沒什麼可操心的。
但攖寧情況不同。
阿孃生育她時,姜太傅正在瀘州府任監察史。算命的說她命盤逢南而吉,遇北則兇,小兒年幼不能克化兇吉。
是以姜太傅調任回京時,暫且把攖寧留在了瀘溪老家,就這麼順風順水的長到及笄,才被接回燕京。
瀘州有運河貫通南北,是商貿往來繁榮之地,無宵禁,興坊市。
姜太傅去接人的時候,攖寧已經敢女扮男裝上街和製衣坊談生意了。
她在戲園子打聽的訊息,隻身找上蘄州客商,買賣蘇繡料子,出的價比市面上高,但貨也精細,專攻那些個高門大戶的富家小姐,拋去水運的銀錢還能淨賺兩成。
也不是沒人瞧出來過,但只要能賺錢,誰管你是雌是雄是神是鬼?
總之,攖寧琴棋書畫四藝盡荒廢了,算數裝樣倒是一把好手。
回燕京在深閨中養了兩年,瞧著是收斂規矩了不少,但芯子還是那個芯子。
攖寧應完便磕著眼,由著明笙唸經似的再重新絮叨一遍。
宋諫之進門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那隻冷麵寡言的小東西垮著肩,沒長骨頭似的,聽見開門聲麵皮一顫,肩膀微微抬了毫寸又垮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這廂起了興,攖寧卻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直罵晦氣。
逢南而吉,遇北則兇。
不知那位道長現下人在哪兒,能不能再給卜一卦,她可真是碰上最大的兇獸了。
青梅
鹹福宮。
攖寧去承乾宮見過禮,秉承著說多錯多的信條,她全程就沒抬過眼,眼神粘在了地面上,除了拜詞就應過兩個“是”。
宋諫之偶爾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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