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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是歡第一反應是怒,當下急怒過後便收斂了心神,細細開始琢磨。
無礙,無礙。你來我往,守禮相當。
之前摔盞子的猙獰,尖銳慢慢斂了不少。合著悲慟,失望揉雜著算計浮上眉角。枝香看在眼中,心裡只道是嘆息。
她這位小姐,可是個手狠不帶軟的。偏偏五官生的軟糯,和善。即使正經的發脾氣,但凡她壓住一半,不識得她的看過去覺得也不過就是慍怒。
在這樣和善嬌弱精緻的臉上也看不出多重的戾氣,以致,輕敵的太多,都指著她心軟。
可惜,都押的心軟,偏生是個心辣的。手段層出不窮,誰來誰後悔……
當下,怕是姚媽媽,也無可善終。枝香心裡多嘆息了幾口,自覺權當提前,送行。
曲是歡低頭緩緩喝著氣,搓搓指尖,鮮紅的指甲在春生的寒氣裡,只叫人炫目,灼眼。枝香連忙朝著後麵人示意,取炭爐。
「枝香,你說皇后殿裡,後院牆角的桃樹下會有什麼?」
枝香聞罷,瞭然於胸。只覺之可惜。
「娘娘這是用她?」
枝香接過婢子送來的八寶掐絲嵌裂玉暖爐,試試溫度,尚可。便遞給曲是歡。
「想必她也是樂意報恩的。」
曲是歡接過暖爐,手心裡漸漸溫熱起來。可心裡還是哽咽,頗為難受,實難消化。
這媽媽跟著她也有不少年頭,在曲府裡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怎麼捨得呢?怎麼能呢?
枝香看著沉默不言,神情崩壞的曲是歡。
她強裝的不在乎也沒裝好,偶有憤恨劃過,或有不捨閃現,也有懵懂停頓。枝香自己也久難平復,實難平復。
姚媽媽可是曲府少有掐尖的通透人,按說是不可能做這些。不可能,不等同於沒有。
所以她們二人雖都氣急,震驚,傷心,慍狠。但無多會兒,便都是棄我去者,不可這般浪費情緒。雙雙緬懷了過去,死於此刻。非常的不拖泥帶水,乾淨利索的收拾完情緒。
曲是歡又在春風裡做了許久,渾身寒涼,久久出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雙目空洞,彷彿就是兩潭泅黑的死水,無有漣漪。
最近,她時常這樣呆坐了。
「是歡……」
一聲和著威嚴帶著焦急的抖音劃過曲是歡的莽白意識,機械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身。
身子是轉過去了,但焦距還沒恢復,以致人影還未看清,便被擁進一個熾熱的懷抱。還細緻的將圓潤的腹部給隔開,留出空隙,不擠壓到孩子。
一股子的清香撞進鼻腔。曲是歡這才猛然清醒過來。
「皇上……」
自從二十三位太醫聯合診脈,她拒絕見皇上,算著日子,至今,七月有餘,近八個月了。
此時曲是歡心裡委屈,悵然,難過,嬌嗔裡揉捏著怒,將皇帝用力推開。身子扭轉,不作眼觀,鼻腔裡「哼」著轉坐一旁。
這軟綿帶刺的脾氣,讓李邵儀心尖一撞,實難消受。
連著整個偉岸挺拔的身軀也隨著曲是歡的小脾氣軟榻下來,居然諂媚著「哈哈」笑起,身子不著痕跡的小心翼翼的緊挨著曲是歡坐下。
曲是歡能跟他生氣,那就代表原諒他了。
不然那就像這大半年,老遠見著,連個禮也沒有掉頭就走,攔都攔不住。
毫無規矩!
她如今已經給了臺階,服了軟,這耍性子,那又如何。
捅個天都應。
他開興,臉上堆著的笑一掃幾個月心頭的疲憊,當即喚人。
「安守義!」
一丈遠頂前的一個人,連忙跑過來。
不料半路一塊石頭一拌,一個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