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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念頭,想抱抱她。
此去,她能不能活著回來,兩說。
無論讓她做什麼,怎麼樣她都是他的孩子,心裡怎會硬得任由她客死異鄉?
呦呦蹙著眉頭。
她最討厭的就是他和曲是歡突如其來的親情。最是沒用,偏生隔三差五會這樣對她。令她無比噁心與憎恨。
一面將她放到這個境地,一面突然親情上腦,與她疼愛兩分,以作自我心理慰藉嘛?
她是一點也不相信曲是歡和李邵儀當她是他們的女兒。篤定的堅信著,他們只是利用她而已。
呦呦鄙夷的一眼,惡狠狠帶著噁心朝著李邵儀直接啐了一口。
低聲:「滾。」
聲音不大,卻撞擊著李邵儀心尖。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愫在體內四散快來。
他雙臂緩緩垂下,似怒非怒,一種別具的目光深深嵌在呦呦身上。
「祝你長命百歲,你走吧。」
李邵儀聲音清清淡淡,壓抑著不忍,參雜著陌生的疏離,口吻輕緩得說出。
呦呦被李邵儀突如其來的淡漠給怔住了瞬間。
行禮,「後會無期。」
這一別,她是實實在在的與他後會無期。
以致呦呦在李邵儀死後偶然想起他時,總忘不掉他這句「長命百歲」……
次日午時,她穿著一身織錦雲紋的袍子,坐在馬車裡。
夏至有些熱,馬車裡正有冰扇子在一旁自己旋轉,扇出來的涼風沁人心脾,再也沒有暑熱。
整輛馬車緩慢朝著南息駛去。
身邊是十五歲的向笙,正帶著一點侷促的坐在小案桌對面,身旁是水含,對面正是她。
李邵儀給了她不少人,但實際用處不是很大。
呦呦生出兩隻手指,在桌面輕輕扣了兩下,淺聲道:「還不拿出來?」
整個人顯得格外正經,威嚴,天生自帶的氣勢頃刻碾壓至他們面前。稍稍心神一亂,氣息都不太穩。
向笙看了看呦呦,面色一潤,僵硬起來。
他每每與呦呦近距離,都顯得十分害羞與不安,不知道為什麼。
水含也是目帶遲疑地看了一眼呦呦,表情凜著,眉眼擠在一堆,似有……什麼事兒被她知曉,她正在詢問。
水含神色有些細變。
呦呦敏捷地發現,便將手指挪至水含的面前一點,輕輕叩響。
曰:「主動交代。」
她目光突然深邃起來,水含與她對視,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得就從懷裡摸出一張上好的生宣。
上面寫著禾頤二字。
一筆簪花小楷寫的無比秀氣,帶著靈氣。
呦呦白目一番,伸出手就捏作一團,沒好氣地扔在水含身上。
明明是沒有重量的紙張,水含硬是覺得這紙團有千斤,丟來之時,她被砸的歪倒在一邊。
「給老子跟曲是歡回信,以後別專程氣老子!」
禾,乃是東唐公主名裡必嵌的一字。
頤,其中含帶面頰的意思。
她是李清辰的另一副臉,替身的意思,是嗎?
這麼直白的給她取這樣的名字,是故意激怒她?
這對曲是歡有什麼好處嗎?
水含被她氣勢所攝,有些懼怕。
覺得馬車裡涼意因為她的怒意,更甚。
身體發寒起來。
在她親眼看了呦呦徒手掰屍塊,還聽聞她在宮裡給小和子餵食骨灰,實在不能不懼。
水含點頭,連忙撿起紙團塞進袖籠裡。
都不敢說這是曲是歡親自非常鄭重交付給她的。
她剛才透過紙,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