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流年(第2/5 頁)
傾世美顏上始終掛著落寞和憂傷:“你我兄弟都是死心眼兒的人,認定了一人,再有多好的女子都入不得眼。”
王博依然微笑著,面前的片片紅葉如火如荼,灼的心也痛了起來。
那封書信上隻言片語,卻讓他猶如新生。
她說,郎君若愛妾,且請允妾以自由。建康城中風雲暗湧,殺機四伏,妾拙於支應。郎君若寵妾,當許妾自此別過,相濡以沫自是妾畢生之所求,但郎君之身份卻不是妾能妄想。遂請郎君準妾與郎君兩兩相望。若郎君實不捨妾,妾自感激涕零,且請郎君給妾三年的時光。三年後,若君未娶,妾當傾盡所有,常伴郎君身邊。
三年的時光。
王博默默的想著,自己今年秋日入朝為仕,三年後可能有何等政績?
憑藉王家的家族,憑藉王博的才學,三年以後的事情,果真是不可想象。
當年冬日,十七歲的王家嫡子九郎王博正式入朝,官拜中書侍郎,居右五品。
同年,謝公翥之嫡長女與王家五子王基定下了姻緣,王謝聯姻成為建康城中的一段佳話。
新春前夕,賀公彥把庶女阿綺送入謝府,為謝燕文做了妾室,並藉此機會把謝燕文和賀敏的婚期定在次年四月。
而與此同時,身居彭城的陳秀則在溫暖的屋子裡試穿一件硃紅色的狐皮新衣,三個月身孕的她依然風姿綽約,全然沒有一分臃腫。
,!
明璫細心地替她整理著衣領處的玉扣,開心的笑道:“姑娘還是穿女裝好看,那病怏怏的男裝以後不要裝扮了。這裡是城郊農莊子,又沒有外人。”
“嗯,有道理。”陳秀對著鏡子又照了照,抬手把髮髻間的紫玉長簪扶正了些。看著紫玉簪頭精雕細琢的玉簪花,眼神瞬間恍惚。
明璫自然看在眼裡,悄聲笑道:“姑娘想九郎了吧?建康城那邊傳來訊息,說過了年九郎便可官升一級了呢。不過兩個多月的光景便升官,這可是本朝本代頭一遭呢。”
陳秀的手慢慢地落下來,悄悄地放在小腹上,輕聲笑道:“九郎本非池中之物,豈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能從右五品的官職做起,已經是委屈了他。”
明璫笑道:“還不是為了姑娘您?據說當時郎主跟九郎君都急眼了,家法都請了出來。若不是老族長出面,九郎可就丟了半條命了。”說著,明璫又輕聲一嘆,“只是那謝家女終是定給了五郎。將來姑娘若是回了建康,跟她還是妯娌呢。”
陳秀啐道:“又胡說八道。我這樣的如何能回建康?還妯娌呢。”
明璫委屈的扁扁嘴:“九郎的性子奴婢是知道的,別看面上冷,對什麼東西都不上心,似是這天底下的事情都可有可無,但他唯獨對姑娘您不一樣。這個奴婢不說您心裡也是明鏡兒似的。”
陳秀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這一張嘴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我餓了,你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我叫他們燉了乳鴿湯,這會兒也該好了。”明璫一聽她家主子說餓了,立刻住了閒話,轉身出去了。
飯後,陳酆搓著手進了屋子,頭上的水貂風帽和披風上都落了一層雪花。
陳秀忙道:“去哪裡了半天不見人影,午飯的時候孃親直唸叨你呢。”
明璫上前給陳酆解了斗篷拿出去抖雪,陳酆則上前來在熏籠上烤手,哈著熱氣說道:“今年的收成不錯,我瞧著他們把各家各戶過年的東西都分派下去才回來的,按照阿姐的意思,每家佃戶都比去年多了一斗米,兩片肉,一匹帛。他們都高興的不得了,口口聲聲念著阿姐的好呢。”
陳秀笑了笑,說道:“念好不念好的我倒不在乎,只要他們明年好好地耕種,再給我開出一百畝的荒地來,我還給他們加糧加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