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這是路家的禁忌話題,六年來無人敢提,他外人知道路裴司和家庭決裂的真相,也不知道顧及弟弟喜好不抽菸的路西柘,這幾年全靠尼古丁排解心中憤懣。
「陳轍自私、懦弱、目光短淺,很容易走極端,他配不上小司,可小司喜歡他,喜歡到不惜拋下父母兄長,」路西柘嗓音低沉,神情無奈,「我這個弟弟,從小被我們溺愛著長大,橫衝直撞的勁頭,除非他自己撞南牆,否則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兩天和自己鬧脾氣的路裴司,與他哥的描述如出一轍,煙霧繚繞中馳緒很淺地笑了笑。
路西柘說:「我有預感他們的婚姻不會幸福,撐不了幾年就分崩離析,你的插足加速了他們的分開,貿然出手讓陳轍記恨在心,小司現在受的罪,有一大半責任在你。」
「在裴哥的安全問題上,是我疏忽了。」
如果馳緒當初狠下心堅持派人跟著路裴司,他就不會被陳轍帶走,這一點上是他沒做到周全。
路西柘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小司最好是能平安回來。」
後半句話他沒有直說,馳緒卻聽懂他語氣裡的威脅,他一時看不懂路家兄弟的相處模式,今天之前馳緒一隻以為路西柘和弟弟路裴司關係僵硬,生日宴會那天路家無人出席就是最好的證明。
事實卻與之相反,怪不得馳玥總是警告他不準玩弄路裴司的真心。
出於對「大舅哥」的尊重,馳緒沒有理會路西柘的威脅,「我向你保證,裴哥會安全回來。」
面對第二次的七千萬贖金,馳緒表示一時籌集不了這麼多,需要三天時間轉圜。
對方發過來72小時倒計時,附一張路裴司矇眼喝水的照片,手裡握著廉價麵包,因為長時間被繩子捆綁摩擦,手背和關節磨出許多傷口,滲出血來。
「媽的,等老子抓到陳轍一定剝了他的皮!讓他不得好死!」馳緒渾身戾氣,咬牙切齒放出狠話,惹得辦案警察側目。
爭取到的三天時間給綁架案帶來轉機,訊號追蹤鎖定在北邊d市,路西柘隨警方出動進行抓捕,馳緒心神不寧,不安感逐漸擴散,他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陳轍真的綁架路裴司北上,傅奕那邊會比辦案組更快知道情況,但他一直沒有聯絡馳緒,足夠說明訊號追蹤具有迷惑性。
事實如馳緒所預料,辦案組趕到鎖定地點,只抓到拿著第一筆贖金,準備偷渡出境的嫌疑犯,不見陳轍與路裴司的身影。
滿心以為能成功見到弟弟的路西柘備受打擊,不顧警方阻攔把嫌疑人揍到滿身是血,被單獨留在車內,他精神焦灼,給馳緒打電話時喉嚨乾澀痛苦,壓抑著洶湧澎湃的的憤怒。
「小司不在d市,」喉結艱難地上下嚥了咽,路西柘說,「我要陳轍把牢底坐穿,不得好死!」
同一時刻,有訊息從南方傳來,燕過必然會留下痕跡,馳緒怒目灼灼,恨不得一刀一刀把陳轍的肉剮下來。
路西柘判斷得很對,陳轍很容易走極端,他自私自卑性格敏感偏激,索要大筆贖金不僅能償還欠下的巨額賭債,還可以拖延時間,帶著路裴司偷渡出境,像商品一樣轉手一賣,最後賺一筆,還能把路裴司坦蕩光明的人生攪成一灘渾水,在人間地獄永不超生。
馳緒頸間青筋暴起,他不敢去想陳轍出境成功後路裴司的處境,第一時間和警方趕往邊境。
平常不愛和外人打交道的古鋮,在這件事上出力頗多,古家生意一向不太乾淨,在黑市耳目眾多,追蹤陳轍並不難,他和賀念先一步乘私人飛機趕過去。
很快鎖定在交界處森林裡的某間臨時搭建的簡易棚裡。
古鋮在電話裡說:「你那邊有警察在,我不好出面,之後的救援交給你們來做,不排除對方有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