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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並不著急,鳳柒睡著的這幾日他一邊勾勒陣法一邊偶爾用神識去瞧鳳柒的夢境。帝君他老人家可沒有什麼世俗的禁錮,也根本不瞭解他這行為被叫做偷窺,在凡間是要被拉去浸豬籠的。他看的津津樂道,也隨著鳳柒的心情體味到以前從未有的那些情緒,上躥下跳的在鳳族過了一把孩子癮。他生於天地,出生時就是這副模樣,未曾體會過身軀身量漸長,也未曾像個孩子般的玩鬧嬉戲,縱使是個看客也漸漸地品出些新樂趣。
只是夢境從到了吾舟山之後便開始讓蒼梧有些不解,夢境裡的「蒼梧」分明長了一張與他相同的臉,但眼角嘴角總是彎起十分怪異的弧度。蒼梧只瞧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再看鳳柒卻對著那張有些「怪異」的臉笑的明媚如花。
蒼梧自然知道這「蒼梧」是鳳柒幻想出來的,而他不知道這「怪異」之感是因為小鳳凰從不曾見過蒼梧這張臉有過其他表情,所以在夢裡幻化出來的樣子也就只有在花界丟人之後意外收穫了的笑臉,於是這夢裡的「蒼梧」自始至終都掛著那唯一的表情。
帝君向來不知鏡子是何物,亦從未見過自己笑容,真蒼梧自然看那假「蒼梧」怎麼看怎麼奇怪。
後來幾日的夢境兩人都吾舟山,蒼梧看了幾次便看出來鳳柒這是在夢裡同那假「蒼梧」重複他們曾在吾舟山度過了短短几個月,不同的卻是那「假蒼梧」做了許多他不曾做過的事,比如將鳳柒圈在懷裡下廚,圈在懷裡進食,圈在懷裡替他束髮,甚至圈在懷裡沐浴。
蒼梧原以為這是在重複鳳柒剛醒來那日在玄池之中替他平復熾火,不同的是兩人未著寸縷,他只當是鳳柒貪涼,因此時常不好好穿衣服,最起碼在夢境裡就是。直到池子裡的兩人越靠越近,肌膚相貼,蒼梧才透過幽夢術察覺到鳳柒一部分心緒,明白這並不是在療傷,而是在泡什麼「鴛鴦浴。」
避世已久的蒼梧也透過鳳柒知道這鴛鴦浴便是沐浴,他能感受到鳳柒心中湧出的類似歡喜的情緒,以及跳的過分歡快的心跳,而看著那兩人唇齒交纏,那些充盈而出的情緒裡還有極其細微的一絲不適。還沒等帝君分辨出這一絲不適是源自於他自己的情緒,眼前霧氣朦朧的兩人便又消失不見。
「咚——」爐內的蒼梧木忽然震動。
蒼梧抽回自己的神識,壓下了自己心底那些還沒散去的不知所措。
爐內那片龍鱗在玄光之下越變越小很快就融化附在蒼梧木之上,那木頭本就是神物,又在青龍體內養了萬年生了靈,此時要被煉化不由得有些反動,就連它的本體蒼梧在這一時也有些難以煉服,他不在糾結鳳柒夢裡那些「戲劇可能」全身全意的開始煉化這截「反骨」。
這種神器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鍛成,因此在瞭解不周山異獸與執明心魔有關之後,蒼梧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去檢視,而是先回來瞧了一眼這不太老實的爐器,體內的神力消耗迅速,蒼梧還得時刻注意著鳳柒體內的封印,倒是頭一回有些力不從心,幾日過去,蒼梧眉目的顏色似乎更淡了一些,而當初被鳳柒無意間用熾火燒了一把的濁氣卻不再老實,逮著機會趁機反撲。
蒼梧的胸膛之處隱約漫出一絲黑色紋路,像是要將他那白色衣衫也一同染黑,九鼎爐嗡鳴不止,那些神力編織的陣法險些不穩,蒼梧眉梢微動,強大的神壓直接令九鼎爐猛地僵住,九玄之光閃動,爐內的蒼梧木逐漸融化,蒼梧手腕翻轉,指尖微動在虛空描繪出一隻白色鈴鐺,爐內的蒼梧木也隨之所控逐漸凝結。
熟悉的神息將其包裹,蒼梧卻眉頭輕皺,還不行,還缺了什麼
就在這時,北海上空忽然風起雲湧,娟娟雲層聚集醞釀風暴,轟鳴雷聲轉瞬即至,一道天雷欲墜不墜。
北海眾人皆被這雷聲驚動,殿外的執明亦是面目如肅,天雷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北海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