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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武安侯相配的女主可是國子祭酒之女,書香門第,兩人天偶佳人。
女配雖母憑子貴進了候府,但貪心於權貴高位,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甚至構陷女主,好景不長,胎死腹中,人也最終落了個身首兩異的下場。
一想到這個下場,陳鏡嬌便冷汗直流,連忙跟便宜爹要了個破舊的快倒閉茶樓。陳老爹心態好,並沒有覺得自己為商便低人一等,反而一直怕女兒受人鄙視而看不開,他打拼半生的家族產業無人接手。
如今陳鏡嬌主動請纓,可把陳老爹開心壞了,但一聽,閨女要的卻是個破茶樓,眉頭又皺起來。
陳鏡嬌在現代修茶道也有幾年了,也算初窺門徑,她不願接手陳老爹手底成熟產業,也是想看看憑藉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知識,能走到哪一步。
於是她接手小破茶樓第一件事就是換了招牌,尋人提筆寫下林隱逸肆四字,可惜下筆之人筆鋒遒勁有力,反而缺了絲自在飄逸的韻味。
於是陳鏡嬌待茶樓整修完畢後在門內立了個牌子:若有為茶肆題字可做招牌者,必有重謝。
她尋思這總歸會尋到有緣之人,題字嵌合店名,可惜自報奮勇者大都少了點意思,不是差這便差那,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快忘了這個牌子了。
「掌櫃,這門口寫的尋招牌,可還算數?」
店裡角落處突然響起慵懶的男音,她聞聲瞧去,看到一玄衣男子坐在窗邊竹榻蒲團上,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
這男子她有印象,近一月來常見,人少時便在一樓偏僻安靜,人若多便去二樓雅閣,不喜人打擾,再加上氣質卓然,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她讓店裡的人都機靈些,遇見這種客莫要得罪,今日玄衣男子卻來踢硬板,店裡夥計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算數,客若題字合我茶肆,自有重謝。」陳鏡嬌說的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拿紙來。」男子拂袖一揮,店裡夥計忙將紙筆遞上,他一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膝頭,另一手提筆沾墨,落筆果斷,行筆如滔河奔走,所書之字鸞飄鳳泊,真應了這身不拘的氣質,瀟灑至極。
陳鏡嬌眼前一亮,湊近瞧字,挽在耳後的青絲因著晃動而落下來,發梢輕掃過男子隨意搭在膝頭的手背上。
玄衣男子本彎起嘴角,臉上泛出得意之情,一寸肌膚突被發梢掠過竟撓人的癢,那發梢還尚帶著些清雅的香氣,令他猛地正經起來,不著痕跡地將手收回來,坐姿端正清咳一聲。
「如何?」
陳鏡嬌全然沉浸在這字上,完全沒看到身旁人的小動作,拿起紙又細細瞧,越瞧越滿意,笑道:「下筆如有魂,小店有客題此字,才算真正的林隱逸肆。」美目流轉,璨若星辰。
店裡的客人本揣著看熱鬧,聽到她如此誇字都紛紛湊過來好奇地看。
「觀瀾,去拿鑰匙開高櫃,取洞庭山水月院的水月茶餅來。」陳鏡嬌對身旁的觀瀾吩咐道,可話音剛落就被男子制止了,陳鏡嬌一愣,這人居然看不起她一斤百金的碧螺春?
「客可是不喜水月茶?」陳鏡嬌暗忖,水月茶昂貴且難得,陳老爹一次南下做生意所得不過也不到十斤,皇族貴胄喝的東西,這人居然不喜歡。
「非也。水月茶珍貴,掌櫃到是客氣了,不過我意並非此物。」男子起身,「我素愛喝茶,掌櫃手藝了得,茶肆我定是常來,你這新奇物什也不少,他處見不著,所以掌櫃若有新品,告知於我便可,我自來嘗嘗。當然不會在此處白吃白喝,銀子照常付。」
陳鏡嬌聽後抬眼瞧他,與那雙慵懶地眸子碰個正著,深潭似要將人勾進去,她不動聲色移開目光,斂衽一禮道:「那便如客所言,本店若有新品定會頭幾個讓客嘗嘗。」
男子略一點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