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新火(第3/4 頁)
在女子手中的信箋漸漸生出了字。
那些字又漸漸飄到了半空中。
“牤山修士裘勝衣狀告南洲修士盧昉藉口宗門同氣連枝,搶奪牤山派鎮派之寶,勾結殺死牤山派上下一百六十三人。”
一字又一字,從黑到紅,像是灑在了半空的血痕。
紅色的光幾乎融入暮色,又清晰地映在所有人的眼中。
等到那些字跡淡去,戲夢樓外突然出現了一座青色的石臺。
高臺上有一口鐘,鐘聲響了三聲,整座喧囂的戲夢仙瞬間安靜了下來。
“冤屈響,蘭臺現”穿著黑衣的甲士出現在了裘勝衣的面前。
“裘道友,請上蘭臺。”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裘勝衣顫抖的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抬腳走上了蘭臺。
“秦前輩,這是弱水前輩模仿星臺建出的蘭臺,若是這人有冤屈,講清原委,請出蘭臺,就能登臺陳冤。”
圓滾滾的石頭燒到熾熱,一勺水澆下去,熱氣蒸騰,鐵架上的蚌貝都輕輕張開了口,露出了內裡汁豐鮮濃的貝肉。
鵝和貓都眼巴巴看著,想買來嚐嚐。
秦四喜掏了靈石,買了三十個,鵝十個,貓十個,夕昔十個。
小紙人沒有嘴,神君沒有味覺,那就不用吃了。
攤主手上戴著特製的手套,拿起一個開了口的貝,直接撬掉殼子,又颳了下貝柱,殼裡的湯水還是滿滿當當。
秦四喜一個餵鵝,一個喂貓,一個給了夕昔。
接過半熟的貝肉,夕昔一口連湯帶肉吸進嘴裡,被鮮美滋味頂得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此
時的蘭臺上,裘勝衣拿出了盧昉作惡的證據,一點點講述最讓她痛苦的過往。()
許多人都在蘭臺下面聽著,聽盧昉對牤山派如何威逼利誘,如何巧言令色,在痛下殺手之時又是如何的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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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門中弟子,最小不過五歲,剛剛測過靈根,連《黃庭經》都還未曾學過一篇,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還是被盧昉派人所殺,一劍梟首……”
群情激奮,秦四喜沒有往人堆裡擠,仍是站在買貝肉的鋪子邊上。
“她講完了冤情,再如何?將那盧昉抓來殺了?”
“蘭臺沒有前輩您的星臺那般神異,凡是被控訴之人都可以自辯,也可以拿出證據,等他也說完,蘭臺上會落下葉子,葉子不一定飄到誰頭上,頭上落了葉子的人就是這次的‘蘭臺官’,這些人可以對此次事情爭論,然後用‘蘭籤’作票,論定此案。”
九陵界的各大宗門內“戒律森嚴”,在宗門之外卻總是“疏於管教”,從沒有什麼能真正能讓這些宗門弟子付出代價的手段。
戲夢仙都的“蘭臺定案”之法真的能將大宗門弟子繩之以法,受到了無數散修追捧,千里迢迢來告狀的人大概也正在路上。
秦四喜在意的卻不止如此。
“論定之後呢?就直接處置了?”
夕昔搖頭:“無罪自然放了,還要把告狀之人問清楚,至於被認定了罪行輕的會關大牢,最輕大概關一百二十年。”
修真者的一百二十年不算什麼,歲月久長,年歲早成了淡去的數字。
秦四喜淡淡點了點頭。
“被告之人怎麼抓來?怎麼殺?”
“大概是弱水長輩用了什麼秘寶,只要蘭臺鐘響,就去搜尋被告之人,戲夢仙都的甲衛只要跟著就好,至於處置手段……等幾天戲夢仙都複查妥當,會一併處置。”
唇角勾了下,秦四喜臉上的笑漸漸真切。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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