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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御道無以倫比的美景確實令寇準等印象深刻,以致一路北來樊樓時,不斷走走停停,流連領略夜市的風情,短短几里路,竟走了兩個多時辰。到達目的地樊樓時,其規模和氣派也著實令幾人吃了一驚,入夜已深,竟還是人滿為患,大多人竟似預備在這裡暢飲通宵。難怪那李稍能成為開封第一首富,所結交的儘是權貴人物,擁有這樣一個日進鬥金的賺錢酒樓,怕是他做不到的事也不多。
阿圖將張詠等帶上西樓便即離去。這一層樓天井走廊兩邊總共五十來個閣子:東面單號,房間稍小,窗戶正對中樓;西面雙號,窗外即是巍峨的宮闕。號碼越小的閣子,不但越遠離中心樓梯,且越靠近大內腹心之地,因而素來是貴客的首選。今日是寒食,大約是因為官員們忙著祭祖掃墓、不及應酬的緣故,西樓上的貴客並不多,還有不少雙號閣子都空置著,二、四、六、八、十號閣子已經有人,唐曉英便領著三人進來十二號閣子。
一進來不等坐下,寇準便深深吸了口氣,道:&ldo;好酒!&rdo;先伸手取了一瓶酒,拔開泥封便往嘴裡倒。
唐代沽酒慣用升斗,宋代卻是使用酒瓶,一瓶最少也有一升。唐曉英見他年紀最小,卻如此貪杯,忍不住問道:&ldo;小郎君是不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rdo;
寇準愕然道:&ldo;娘子何出此言?還有,為何偏要在郎君前加個小字?&rdo;唐曉英道:&ldo;你小小年紀,當然是小郎君了。你這般迫不及待,連同伴都不顧,雖然可以說得上是不拘小節,可一定是被父母大人管束得嚴,許久不敢飲酒了。&rdo;
寇準心道:&ldo;你不過是個焌糟,賣酒才是正事,對酒客指手畫腳,實在是太多事。&rdo;不再理睬,只仰頭貪婪地飲酒,仿若饑渴了很久。
唐曉英見他瞬間如喝水般飲幹一瓶一升裝的眉壽,又伸手去取另一瓶,慌忙勸道,&ldo;小郎君還是少喝一點好,這一瓶酒足足六十八文錢呢。錢還是小事,萬一喝醉了,你瞞著大人偷偷出來喝酒的事可就瞞不住了。&rdo;
潘閬笑道:&ldo;這位小娘子說得真有趣。不過如果真來拼酒的話,我敢說就算你們樊樓所有的人都醉倒了,這位小郎君也不會罪。&rdo;
唐曉英&ldo;撲哧&rdo;一笑,道:&ldo;郎君好大的口氣!這裡可是樊樓!我們這裡的酒妓個個是海量,我這就去喊幾個來跟這位小郎君拼酒,看誰先倒下。&rdo;
她當然不是開玩笑,說到就要做到。她做過酒妓的營生,知道酒妓不屬於酒樓正式僱工,其收入僅僅來自酒樓所給的酒錢的抽成,或是酒客的打賞,若是沒有酒客叫其陪酒,那便沒有任何收入,只能白站一晚。適才她見到樓前還站有不少酒妓女郎,穿著薄薄的羅衫,寂寞地站在料峭的春寒中,她就勢提出拼酒,也是想幫助那些姐妹。
潘閬居然也不是開玩笑,一拍桌子道:&ldo;好,我願與娘子打賭,我以十貫錢賭寇準贏。&rdo;唐曉英道:&ldo;郎君身上可帶有十貫現錢?&rdo;
潘閬哈哈笑道:&ldo;誰身上會帶一萬個銅錢?不過我有這個……&rdo;從懷中掏出一顆珍珠來,有如拇指蓋般大小,圓整光滑,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粉嫩的光澤。
唐曉英呆了一呆,問道:&ldo;這是產自遼東大海的北珠麼?&rdo;潘閬道:&ldo;正是。想不到你一個焌糟,倒很有些見識。&rdo;
唐曉英不悅地道:&ldo;郎君可不要門縫裡瞧人,焌糟就不該有見識麼?樊樓來來往往的人成千上萬,我們焌糟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rdo;潘閬笑道:&ldo;我說話不中聽,卻是大實